不過,也許是薑索夫人太幸福了,以至於上天都看不過去了。這不,最近,薑索夫人身體違和,已經抱病在家一個多月了,薑索夫人小女兒的老師,那位高級藥劑師甚至都親自上門來為薑索夫人檢查身體,可是卻始終不見起色。薑索夫人一天天虛弱下去,令她在帝國學院學習的長子都不得不請假回家看望母親,薑索家在薑索夫人病倒後就籠罩了一層愁雲。
喂母親喝了藥,薑索家的大小姐美婭擔心地問:「父親,母親到底怎麽了?老師說母親的身體沒有問題。」
長子和次子也看著父親,長子問:「父親,是不是家裏出什麽事了?」
薑索先生眉頭緊鎖地說:「家裏很好,你們母親可能是太累了。你們都出去吧,我陪著她。」
次子和女兒還想再問,被長子攔住,三個孩子安靜地退了出去。門關上,薑索先生握住妻子的手,再一次問:「菲妮,你到底是怎麽了?從王都回來後你就不對勁,你不想讓孩子知道,難道還不能告訴我嗎?」
薑索夫人臉色青白,虛弱無力地看看自己的丈夫,眼淚往下掉,卻依舊隻是搖頭,薑索先生握緊她短短一個多月就骨瘦如柴的手,嚴肅地說:「你這樣,我和孩子們都很擔心,有任何的事情,我都在你身邊。如果你有什麽意外,我和孩子怎麽辦?家裏的生意,我一竅不通,我們的孩子又都還年幼,弗裏奧也不能專心在帝國學院學習,美婭已經好幾天沒有去勃加閣下那裏了。」
薑索夫人哭出了聲,薑索先生撫摸她幹枯的頭髮,「到底出了什麽事?」
薑索夫人閉上眼睛,扭過頭,她說不出口。
就在薑索先生追問自己的妻子到底出了什麽事時,坐在客廳的三位薑索家的少爺小姐也在猜測母親到底是因為什麽事才變成了這樣。次子尤克爾問:「大哥,母親是從王都回來後變得奇怪的,你們在王都發生了什麽事?」
同樣疑惑不解的弗裏奧努力回想,邊說:「從抵達王都,到我報到,父母離開,一切都很正常,沒有發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
妹妹美婭說:「王都有很多大貴族,父親和母親是不是惹到了哪個大貴族或王室成員,而大哥你業不知道?」
弗裏奧搖頭,「不可能。我一直都和父親、母親在一起,他們離開之後我才回宿舍住的。」頓了頓,弗裏奧說:「父親和母親帶我去拜訪了幾個貴族,但他們的身分都不高。王室成員我們更不可能見到。」說到這裏,弗裏奧道:「再說,以我們家的身分,也不可能見到王室成員。」
美婭問:「不是說奧卡斯殿下的伴侶是一位平民嗎?你們會不會無意中招惹了哪個平民,實際上就是那個人?」
弗裏奧歎氣:「更不可能。那位平民王妃早就和奧卡斯殿下一起歷練去了,這件事學院無人不知。我還看過學院裏的學生們私下流傳那位平民王妃的照片,我們根本就沒有見過他。」
「照片?!」美婭和尤克爾立刻好奇了。
弗裏奧從自己的身分環中調出照片,照片淩空出現,正是奧卡斯與夏奇訂婚時,奧卡斯接著夏奇拍的照片,不知何時在帝囯學院裏流傳了開來。
「哇!真的是平民!」美婭呆呆地看著照片裏裝的奧卡斯,「奧卡斯殿下,真好看。」
尤克爾不贊成地說:「我覺得王妃更好看。」
弗裏奧說:「我也給父親和母親看過王妃的照片,就是提醒他們注意。奧卡斯殿下和王妃殿下出來歷練,難保不會出現在瑟伯切城,如果無意中衝撞到王妃殿下就不好了。」
「實卡斯殿下怎麽會看上一個平民呢?」美婭還在盯著奧卡斯看,不無遺憾。奧卡斯作為整個帝國所有少女們的夢中情人,就是十歲的小女孩也難以抵擋他的魅力。
尤克爾又說:「拋開王妃的平民身分,他和殿下很般配啊!再說,我們的母親也是平民,父親還不是愛上了母親。」
弗裏奧又給弟弟妹妹看了幾張他收集來的王儲殿下與王妃的照片,說:「母親的『病』一定是從王都回來之後遇到了什麽。你們兩個也好好想想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美婭愁眉苦臉,「我已經想了無數遍了,一點頭緒沒有。」
尤克爾也是點頭。
這時,管家從外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大喊:「大少爺!大少爺!殿下!殿下!殿下來了!」
「殿下?」三人怔愣,弗裏奧站起來,「什麽殿下?」
「是、是、兩位殿下!兩位殿下都來了!奧卡斯殿下!大殿下都來了!還有魔族的四位小帥!奧茲家族、托尼金家族的少節們!他們在外麵,要求見夫人!」
「……」
鴉雀無聲。
五秒後。
「什麽?!怎麽可能!」
剛剛還隻能對著照片談論的人,突然就出現在了麵前,不僅如此,那一個個他們一生都很難碰觸到的,高高在上、身分尊貴無比的殿下、少爺竟然同時出現在他們家,別說薑索家的三位年輕又涉世未深的少爺小姐扛不住,就是薑索先生都是心驚膽戰、屁滾尿流地從樓上踉踉蹌蹌地胞了下來。而聽到這一消息時,本來就「病入膏肓」的薑索夫人直接昏死了過去。
跑進客廳,不需要細看坐在那裏的一群人,薑索先生直接一個單膝下跪行禮,普利、菱、雷哲和加魯茲一點都沒有收斂自己的魔氣,「凍得」薑索家的一幹人直發抖。冷淡地讓薑索先生站起來,奧卡斯開口:「請問薑索夫人在哪裏,我們是來找她的。」
盡管冷得直打顫,薑索家的三個孩子都沒有離開,他們滿腦袋都是問號。薑索先生傻愣地看著說話的那位不知比他這個小貴族身分高出多少級別的,帝國最偉大的、前途最無量的王儲殿下,膝都是軟的。
「請、請問,殿下、您,找我的、夫人,有什麽、事嗎?她,病了,病得、很嚴重。」
病了?
奧卡斯的藍眸金屬的光芒滑過,普利握緊了頭,不待奧卡斯開口,他就說:「她拿了我父帥五百個貝晶幣和一枚徽記戒指,卻沒有做到她的承諾,我們來要回那筆錢和那枚戒指。」
「……」薑索先生臉上原本就沒剩下多少血色的臉瞬間慘白。
瑟瑟發抖的弗裏奧、尤克爾和美婭更是有聽沒有懂。普利站了起來,他高大的身軀立刻給薑索一家帶來了極為強烈的壓迫感。他帶著幾分報復的快感,兇神惡煞地對薑索先生說:「你的女人,為我的父帥代孕,生下了我和我的哥哥。她承諾照顧好我的哥哥,以此得到五百個貝晶幣和一枚徽記戒指,可是轉身,她就把我的哥哥遺棄在了孤兒院的門口。」
「嗬!」
「啊!」
三聲驚呼,帶著不敢相信的質問與震動,普利一眼都沒看那三個身分上來講算是他同母異父的弟妹,他一步步緩慢地走向薑索先生,薑索先生無力地一步步後退。從他的反應上,可以看出他是知道他的妻子曾為魔族人代孕過的。
一陣狂風吹過,弗裏奧、尤克爾和美婭暈了。凱辛麵色冰冷地收回風。
被普利強大的氣場、陰寒的氣息和格外高壯的身體壓迫的薑索先生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無暇去關注暈倒的三個孩子。普利彎身,揪住薑索的衣襟把他提起來,「你說,我要怎麽替我的哥哥,『感激』你和,你的女人?」
※
伸了個懶腰,夏奇大大地打了個哈欠,沁出兩滴淚。有人在他腦袋裏說:【好了就趕快出去吧,我很餓。】「馬上。」
把畫好的設計圖——裝進盒子裏,收進脖子上的空間戒指,夏奇好奇地問:「不知道伯雷文大哥和蘭奈學長會不會喜歡?」
【切,他們會樂瘋掉。】
「哈哈。」
開門出去,克製著內心的滾滾好奇,夏奇直奔他和奧卡斯的房間,走出了一段距離,他停了下來,「咦?飛艇好像沒有在動哦。」
【當然不會動了。我們已經在丹洛停了四天。奧卡斯他們去瑟伯切了,還沒有回來。】「啊?」夏奇悶了,「你怎麽不早告訴我?我都準備看伯雷文大哥和蘭奈學長的反應了。」
【蘭奈回來了,在冥想吧。伯雷文還在瑟伯切,應該也快回來了。先去吃飯,我很餓,我要吃肉!很多肉!】夏奇忍不住腹誹:「明明吃的是我。肉都進我的肚子裏了,你能嚐到味道嗎?你不會根本就隻是精神意淫吧?」
【你能嚐到我就能嚐到!你懂什麽!快去吃!】「好好好,我去吃,你是老大。」
飛艇上靜悄悄的,好像大家都不在,就在夏奇四處找廚房的位置時,他很高興地遇到了加布林。加布林強烈地要夏奇回房間等,他去做飯。跟加布林確定了奧卡斯、伯雷文和普利都不在,其他人都在房間裏修煉,夏奇猶豫了之後,沒有聯絡奧卡斯。知道首他出關了,奧卡斯肯定會立刻趕回來,他不想耽誤對方的事情。奧卡斯堅持要來瑟伯切城,要見的人一定很重要,說不定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他不打擾。
加布林動作很快地做了一桌的好菜,都是白咪咪愛吃的。咳咳,這話真的不矛盾。
夏奇大口大口吃下白咪咪愛吃的食物。吃飽喝足後,他去洗了個澡,然後就上床睡覺了。正在廚房收拾的加布林腦袋裏傳入一人不耐煩的聲音:【聯絡奧卡斯,告訴他夏奇出來了,四天了,該回來了!】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的加布林,手裏的碗掉在了地上,碎了。
【嘖!】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