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就回道:“話是這麼說沒錯。可聶政和藍無月已經歸隱山林,又如何能得知?聽聞新任的武林盟主可是派人四下打聽聶政和藍無月的下落呢,可惜那兩人就像長了翅膀飛走一樣,毫無音信。聶政和藍無月的師父是穀子凡,穀子凡可是鬼哭笑的師兄呢,身上有幾本厲害的武功秘笈也屬正常嘛。”
“說得也是啊!穀子凡可是一個厲害人物,不過穀子凡已經改名凡骨子了吧!”
“再改也知道是誰啊!不過聶政被林盛之囚禁虐待五年,竟能在短短的時間裏恢復武功還殺了林盛之,這可真是厲害。也難說聶政就是不想再惹麻煩所以才退隱了。”
“嗯嗯,有道理。”
接下來,眾人的話題又轉移到了聶政和藍無月到底修煉的是何種武功上頭。直到酒樓裏的人越來越少了,那位始終都沒有介入談論的男子才喊人結帳。出了酒樓,男子信步閑庭穿過街道走到對麵的一家客棧,進去要了兩間房。
在房裏坐下,男子的臉上才露出一抹深思。婢女為他擰了一塊熱乎乎的濕巾,男子擦擦手臉,說:“我們在這裏住一晚,明早就去石門縣。”
書僮問:“公子,我們不直接去石門鎮嗎?龔大人不是在石門鎮他父母的家中嗎?”
男子道:“石門縣離石門鎮不遠,我們此次出來本就不急於趕路。記得不要再叫他龔大人了。”
“小的一時疏忽,今後一定注意。”
吐了口氣,男子推開窗看著街麵,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剛才他吃飯的那家酒樓。想到此行的目的,男子歎息一聲,卻又無可奈何。他的雙眼雖然盯著酒樓,卻並沒有看入眼。等他從心煩中回神時,他看到從客棧的方向走出來一名男子。對方的背脊寬厚,身上是一件最普通的灰布棉衣,頭上簡單的髮髻以一根銀簪固定。
他看著灰衣男子掀開酒樓的棉布簾子走了進去,不一會兒他就隱隱聽到簾子後傳出掌櫃的大喊:“來一盆清湯雞帶一條糖醋魚。”
“好咧。”
約莫兩刻鍾,灰衣男子抬著一個託盤從酒樓裏匆匆出來,快走到客棧時,他抬頭往上看了眼。坐在窗邊的男子本能地後退避開,心中驚訝對方的警覺。
“蜻蜓,這家客棧在郭樂縣算得上是第一客棧了吧?”
名喚蜻蜓的書僮回道:“好像是的,公子。”
男子回想剛才那人,那人的穿著和打扮都很普通。能在這裏住下,還能到那家酒樓裏點菜,說明對方並不窮,可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家從會穿得跟村夫一樣?而那人的氣質也不像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僕從,更別說那人的警覺心很強,雖然隻是一個照麵,他也能看出對方是練家子。
“公子,有何問題嗎?”
“沒什麼。”男子覺得自己太敏感了,關上窗戶,阻擋寒風的吹入,他淡淡道:“隻是看到一個很奇怪的人。罷了罷了,正事要緊。今晚早些歇息,我們明早早點走。”
“是,公子。”
蜻蜓叫上婢女小蝴蝶出去了。男子坐在窗邊未動,腦中是剛才那名男子眼中的犀利與威懾。男子沉吟,武林中還有這樣隱而不露的高人?他以為這樣的高人早就被林盛之和潘靈雀殺光了。不,既然那個聶政和藍無月還活著,就證明還是有高手存在的。就是不知對方的來歷是什麼。還是他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