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師父和龔師娘則不停地瞅阿毛和葉狄,覺得這兩人有點太緊張小寶了。好在葉狄有藍無月一直暗中提醒著沒犯病,也好在在葉狄快要忍不住之前小寶終於吃完了。小寶放下筷子打了個哈欠,葉狄立刻抱起他說:“寶寶困了,我帶寶寶去睡覺。”丟下一句他就抱著人跑了。龔師父和龔師娘不解地看著他離開,隻覺得奇怪。

藍無月一臉正常地解釋道:“我二哥因為家裏的變故,精神變得不大好。後來是小寶解開了我二哥的心結,所以我二哥特別緊張他。”

精神不大好,是瘋病嗎?龔師父和龔師娘畢竟行醫多年,馬上聽出了這話中的意思,對葉狄剛才的舉動也就理解了。

龔子陵惋惜地說:“小寶比我想像的聰明許多。我娘說小寶的臉上有塊黑斑,現在黑斑也沒了,看起來更招人喜歡。我那時候應該回來見見小寶的,說不定還能幫到他。”隨即他又笑笑:“現在做他的哥哥也來得及,嗬嗬。”

聶政、藍無月和阿毛的心裏滿是提防,這人要做小寶的“哥哥”?!不過聶政和藍無月掩飾的好,阿毛因為臉上有毛,再加上他畢竟是四人中年齡最大的,知道孰輕孰重,所以隻是悶頭吃飯,掩飾內心的擔憂。

龔師娘並不知道兒子的話給三人帶來怎樣的緊張,她高興地說:“以前我就覺得小寶子臉上的斑不像是胎記,這果真不是胎記。那小寶子每個月的身子還疼啊?”

藍無月回道:“已經不疼了。他身子疼是在娘胎裏落了病根,之前一直沒發作,年齡大了些就犯病了。後來被師父治好了。病好之後,小寶臉上的黑斑也就沒了。”

“這樣啊。你師父真不愧是神醫。”龔師娘是真心的為小寶高興,她抹抹眼角,說:“小寶子也算是苦盡甘來。雖然這話說得不對,可要我看,他爹死得好。不然小寶子還不知要受多少苦呢。”

三人點頭,這話沒說錯。

幾人都還沒吃完,龔師父的大徒弟進來說:“子陵大哥,外頭有人找你,說是你的朋友。”

龔子陵的眼睛一亮,馬上起身:“我去看看。”

“朋友?”龔師娘納悶的看著兒子出去,自言自語道:“回來都三個多月了也沒見有人來找他,怎麼這大冷的天會有朋友找來?”

藍無月心裏一跳,狀似隨口問道:“子陵大哥回來有三個多月了?”

龔師父回道:“是啊。他之前在兗州都做到知府的位置了,結果得罪了京裏的人,被罷了官。”

兗州知府?那可是不小的官啊。這都能給罷了?藍無月不動聲色地吃飯,心思轉動。

門簾掀開,龔子陵回來了,身後跟著一位和他年紀相仿的男子,還有一位書僮打扮的少年和一位侍婢打扮的少女。

龔子陵一進來就說:“爹、娘,這是我以前在書院的好友尚嵐卿。得知我被罷官,他特地來看望我。”

“啊,尚公子,快請坐請坐。還沒吃吧?”

“打擾伯父伯母了。確實還未吃過。”

龔師父和龔師娘急忙迎客。尚嵐卿朝聶政、藍無月和阿毛抱拳行禮,三人也抱拳回禮。和龔子陵一樣,在看到獨臂的藍無月和阿毛時,尚嵐卿明顯的愣了下,不過隨即他便微微一笑,眼裏並無任何的鄙夷。尚嵐卿和龔子陵站在一起,兩人的氣質相當,身高也差不多。而且尚嵐卿不僅儒雅,而且非常英俊,屬於那種翩翩公子,看起來比龔子陵還要年輕幾分。

特別是他舉手投足間有一種就是龔子陵都比不上的尊貴之氣,更別說他還帶著書僮和婢女。隻有大戶人家出門時才會帶著伺候的人。一個如此的男子整日裏雲遊四方,衣著布料看上去也是極為精緻的,不用猜就知道這尚嵐卿不簡單,起碼家裏有錢也有一定的地位。他馬上就得到了龔師父和龔師娘的好感。龔師娘又去拿了三副碗筷,飯桌旁頓時擁擠了不少。

尚嵐卿坐下後又對龔師父和龔師娘抱拳行禮,然後道:“我與子陵同為京師書院的學生,兩年學滿之後他到沁石做縣令,我拜在文遠疏文閣士門下,後文大人病逝,我便離開京城四處遊歷去了,這一晃就是十幾年。”

龔子陵對尚嵐卿的到來非常高興,他接下道:“在書院,我和嵐卿常常秉燭夜談,算是我在書院最好的朋友。自我去了沁石之後,我二人雖然很少見麵卻一直沒有斷了書信往來。他能來看我,我真是又驚訝又高興。”

龔師父忙說:“子陵能有你這樣一位朋友,我和他娘真替他高興。來來來,別忙著說話,快吃快吃。”

“打擾伯父伯母了。”尚嵐卿拿起筷子,好奇的看向不說話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