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子陵緩緩點了點頭,看向肖月安,又猶豫道:“這件事還是我們來想辦法吧。那四人都是練家子,一個弄不好會傷了你的。”

“我不怕,我也會武。”肖月安拍胸脯,“我來想法子把小寶單獨叫出來,到時候龔大哥直接跟他提就是。不過這件事我要是辦成了,龔大哥得答應我一件事。”

龔子陵笑了:“你說。”

肖月安憧憬地說:“我若辦成了,龔大哥和尚大哥要帶我去京城。”

龔子陵和尚嵐卿相視一笑,眼裏閃著莫名的光。龔子陵笑著對肖月安說:“這有何難。若小寶願意跟我回去,屆時我會帶著你和他一起去京城,我爹娘就在京城。到了京城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啊!那太好了!那就說定了哦。”

龔子陵收起笑容:“此事要謹慎,以免連累到你。”

肖月安明白地說:“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就是我娘我都不說。”

龔子陵贊賞地點點頭,摸摸肖月安的腦袋說:“你真是個鬼機靈。日後你和小寶還要好好相處啊。”

“我知道。”肖月安在心裏冷笑,要他和那個瘸傻子好好相處?作夢吧。那種又瘸又淫蕩的傻子根本就不應該活在世上。

叁人各懷心思地回到了戚家莊。肖月安一頭紮進自己的房間裏不知道琢磨什麽去了。肖老夫人見他氣沖沖地出去卻是高高興興地和尚嵐卿、龔子陵一道回來,頓時放心了不少。看一眼正在給自己的女兒講解詩詞的尚嵐卿,肖老夫人似乎已經看到了女兒出嫁的那一刻。

晚飯過後,肖月安以跟兩位大哥學字為借口跑到了尚嵐卿和龔子陵的住處。一進屋,他就壓低聲音興沖沖地說:“龔大哥,我明天就去找小寶,讓他跟我去逛街,然後趁機把他帶過來見您,怎麽樣?”

龔子陵搖搖頭。

肖月安噘嘴:“怎麽?不行嗎?龔大哥可是答應讓我幫忙的。”

龔子陵道:“你這樣說小寶不會跟你走的。他這人怕生,你們剛吵過架,今天你雖去賠過不是了,但他對你還是有些介意的。他平時甚少單獨出門,你找他去逛街,他肯定不會跟你去。”

“啊,那怎麽辦?”肖月安抓抓腦袋,這可是他想了好半天的主意呢。

龔子陵朝肖月安招招手,肖月安走到他跟前,龔子陵拉著他在身邊坐下,在他耳邊低聲說:“戚家莊最近似乎要做一件大事,要那幾人幫忙,到時候那幾人不在,你找個借口讓小寶到戚家莊來,龔大哥就能單獨和他提回家的事了。”

肖月安好奇地問:“戚家莊要做什麽大事?”

龔子陵說:“具體的龔大哥不是太清楚,好像是為了那位即將進門的莊主夫人。那人似乎有什麽仇家,戚家莊要去解決此事,找小寶的那四位夫君幫忙,大概就在這幾天了。你不如這樣。”

龔子陵在肖月安的耳邊這般那般說了他的計劃,肖月安連連點頭:“龔大哥的主意好!”

在龔子陵說完後,尚嵐卿走過來交給肖月安一個小紙包:“這是迷藥,你帶在身上防身。”

“謝尚大哥。”肖月安把迷藥揣進懷裏。

尚嵐卿又交代:“在此之前你就不要來找我們了。戚家莊裏肯定有人盯著我們,以免打草驚蛇。”

“我知道了!”

“你去之前我會再叮囑你需要注意的地方。”

“好。那我回去了!”肖月安捂著胸口放藥的位置,樂顛顛地跑了。

他離開後,龔子陵和尚嵐卿臉上的溫和都不見了。龔子陵輕聲問:“他不會壞事吧?”

尚嵐卿淡淡地說:“我們自然不能把希望都放在他的身上。我們的人已經到了,就等戚家莊和天一教兩日後的那一戰了。”

龔子陵憂心地說:“我是怕我們不能全身而退,或者根本帶不走‘他’。那四人,可是四個林盛之啊!甚至還要厲害。”

尚嵐卿嘆息一聲:“聖上要‘他’,我們隻能聽命行事。”

龔子陵吐了口氣:“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回到住處的肖月安躺在炕上,從衣襟裏摸出尚大哥給他的那包迷藥。想了想,他坐起來爬到炕角翻他的行李。肖月安自己住一間小屋,他的行李就放在炕上,為此肖月安還特別的不屑,這破地方房裏連個衣櫥都沒有。

從包袱裏翻出一把匕首,肖月安抽出匕首,眼神危險地盯著鋒利的匕刃。看了一會兒,他把匕首插入匕鞘放到枕頭下,接著繼續翻他的包裹,翻出一個瓷瓶來。拿著這個瓷瓶,肖月安露出一抹猙獰的笑。他怎麽會讓尚大哥和龔大哥把那個傻瘸子帶走,那個傻瘸子根本就不應該活著!

這瓶毒藥是出門時肖老夫人塞給兒子的,讓他路上帶著防身。肖月安打開尚嵐卿給他的那包迷藥,屏住呼吸把那包藥粉一點點慢慢倒入瓶中。迷藥加毒藥,看我不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