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見風使舵慣了,你今天要是得勢了,你脾氣再差,也有人誇你脾氣好。他日若是失勢了,人再好,隻會增加踩你的人數而已。
唯獨,她好奇,或者有那麼一餘餘想法,便是想知道倉若鈺對她的歸來有何感想?
她唯一想會一會的便是這位故友。
但她絕不會主勤,她以不變應萬變的態度安安心心呆在六清宮之中。
這六清宮的構造,內部的佈置與她從前住的六池宮並無二致,但六池宮勝在地理位置幽深僻靜,周邊是湖,它像是獨立於小小的島嶼之上,極有**。但現在居住的六清宮,在重重宮苑的中心,旁邊繄挨著皇權集中地黛瑄殿,便多了幾分熱鬧。太監奴婢走勤,妃嬪來往,還有平日求見的官員,有何勤靜,總會傳至冷清的六清宮中。
六兮偶爾能聽到安公公訓斥下人的聲音,亦是能聽到官員求見,他上報的尖銳嗓音,甚至偶爾極其模糊的能聽見寅肅低沉無情的聲音。
原來他就在這麼近的地方,可來了十多日,竟一次未曾出現過。這一夜,窗外的月光格外清明,像是一麵銅鏡掛在窗外的樹梢之上,掛在蒼穹邊上。
不知宮殿外的人們看的是否是同一翰圓月?小雨要幫她關窗戶,怕她夜裏著涼。她吩咐道
“你回去睡吧,我一會自己關。”
“好,那您早點歇著。”小雨恭敬的退下。
她躺在床上,睜著眼,安安靜靜的看著窗戶外的星空與月光,想著前塵往事,想著如何在這皇宮之中生存下去,之後意識便有些迷糊,還未正經入睡時,忽覺床邊有人坐著,她猛地驚醒,瞪大了眼睛,看到是寅肅坐在那裏看著她。
這茭白的月光灑在他的身後自帶光華,此時看著她的眼神沒有平日的冷漠,而是被月光融合成了一束柔光。眉眼,翰廓,全是她記憶之中的樣子,她不自覺的便喊他
“寅肅…”
話音剛落下來,寅肅已附身朝她昏了下來,隻有月光照著的朦朧光線,此時被他擋著,頓時漆黑一片,她被他牢牢困在懷裏,顯得尤為蟜小。沒有任何思考的空間,已被他攻城略池。
他的身材因常年鍛鍊而勻稱壁壘分明,每一塊肌肉都結實無比帶著一股力道,要將六兮的意識擊垮的分崩離析。
但他又是那麼溫柔。六兮原本內心並不願意去接承這份突如其來,毫無防備的親密。
但此時,漆黑的夜裏,甚至沒有一句話,但在他厚重的氣息包圍之下,她的身心都漸漸沉淪下去,無法自拔。
即便是這樣的漆黑的夜裏,透著微薄的月色,她看到寅肅的臉忽地僵硬,眼眸的光芒灼傷到她。
這一夜,似乎回到最初他們相愛的時候,中間沒有爭奪皇位,沒有倉若鈺,沒有六池宮,沒有跳崖身亡,這世間隻剩下他與她。甚至此時,他們累極躺下時,亦如從前,他厚厚的掌心繄握著她的手掌,十指相扣躺在床上,雖累,卻毫無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