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想到這搗蛋的魚有一天可能會不見,郝弘鈺愣了下,竟是覺得心裏有那麽一絲不舒坦。
他很快將這種想法從腦海裏揮掉,去給巫舟辦了一個新身份。
郝弘鈺生意在塋州城做得這麽大,與知州的關係極好,隻不過是給一人辦個新的身份,很快就辦妥了。
巫舟自然是知道男主的能力的,這點肯定不在話下,可等他拿到兩份文書,他呆住了,仰起頭,難以置信瞧著男主:“這是啥?”
他舉著其中一張,差點懟到了男主臉上,這個臭不要臉的,他怎麽這麽能呢?
郝弘鈺淡定道:“你一條魚還識字呢?”
巫舟:“我都說了我是神魚,自然無師自通。等等,重點是這個麽?你不要解釋一下為何會有這東西?”
郝弘鈺:“有什麽問題?是不是你要以身相許的?”
“是這樣是沒錯,可以身相許好歹是個夫君的名頭吧?我啥時候賣身給你當仆役了?還是終身的?你要不要臉?”巫舟從桌子上跳下來,他突然發現男主比那個郝瀚義還不要臉。
“這隻是暫時的,畢竟……萬一你反悔跑了怎麽辦?喏,看到沒有,這還有一張,是解除賣身的文書,等以後機會到了,自然會將這個文書一並給你。既然你都說了你是一條神魚,又無所不能的,你怕什麽?”郝弘鈺邊說,邊展開另外一張文書,的確是解除的。
巫舟眯眼,看來男主這廝是壓根沒信他啊,難道還覺得他會是一隻害人的魚麽?
見過這麽勞心勞肺還不討好的壞魚麽?
巫舟伸手去夠,被郝弘鈺直接疊好放進懷裏,他的確不怎麽信這魚妖,萬一對方就是想借他的手弄一張人的文書,以後為禍人間怎麽辦?
所以秉著對自己負責對百姓負責,郝弘鈺還是多準備了一手。
巫舟沒搶到,直接去男主懷裏拿,都是男的,他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對,隻是巫舟的手剛伸進郝弘鈺的衣襟裏,郝弘鈺剛握住他的手腕,這時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巫舟與郝弘鈺就保持著這個姿勢扭頭雙雙看過去,就對上了老太太、郝父郝母以及郝瀚義難以置信的目光。
巫舟:“……”
郝弘鈺:“…………”
巫舟本來不覺得有啥,可這四個人的目光太過震驚,他反思他們怎麽了?
他順著幾個人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自己此刻一隻手正探入男主的衣襟裏,為了夠到文書已經探進去半個手臂,而郝弘鈺為了阻止,握著他的手臂,另一隻手摟著他的腰往外推,可此刻在他們看來,那就是摟著。
他本來還不覺得有什麽,可如果站在郝父郝母的位置,也不知前情的話,他們這動作是不是……有點曖昧了?
好吧,不是有點,而是相當的……白日宣淫。
巫舟默默看了郝弘鈺一眼,迅速將手收了回來,郝弘鈺也沒想到往日從來沒有人無故到訪的院子,竟是這麽熱鬧。
他麵無表情看了郝瀚義一眼,斂下眼時,眸底閃過不悅,看來這魚妖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郝瀚義自己就是個男女不忌的,卻並未放到明麵來說。
他去商談生意的時候,偶爾遇到過郝瀚義與清秀的男子戲耍,對方拜托他不要說出去,他從未多言過,尊重對方的隱私。
可到了他這裏,對方動作還真夠快的。
郝瀚義回去之後覺得不可能是真的,之前也沒覺得老五有這癖好,可他又不敢自己一個人闖,加上一些心思,如果老五是斷袖讓老太太以及郝父郝母知曉了,對方留不下子嗣,他可以將之前的計劃改變一番,表妹還是給他當妾,隻是孩子卻是過繼給對方,最後老五死後家業依然是他的。
所以他偷偷去告知了老太太,說了一些話,讓老太太帶著郝父郝母偷偷過來,一則是突然造訪,試探到底是不是真的斷袖;二則也是推給老太太他們,可不是他來闖的,是老太天過來的,他無法阻攔,也避免了老五記恨他。
郝弘鈺沒將情緒表現出來,兩人分開站好,行禮請老太太坐上了上位,這才垂眼:“祖母,孫兒可以解釋。”
“你不必解釋了,原本無意間聽到老三說起的時候,還以為是假的,沒想到……阿鈺你真是太胡鬧了。”老太太坐在首位上,直接就說了這麽一句。
郝弘鈺垂著眼站在一旁,心思卻是轉了又轉,他一開始沒阻止,也是存了萬一真的暴露出去,他也可借此試探一番。
他與各色各樣的商賈打交道,即使不看對方的表情,也能聽出對方的情緒。
所以老太太一開口,他就聽出對方話雖然是責備的,可聲音裏不僅沒有指責之意,甚至是……帶了喜色的。
郝弘鈺不動聲色地皺眉,這與他預期的哪一種可能都不一樣,可他沒表現出來。
郝家老太太做主,如果她是這樣的態度,自己的雙親……怕是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