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舟知道這件事的時候, 一想到當時郝瀚義的目光, 就忍不住想樂,隻是笑完了之後, 瞧著一旁站著也噙著笑的管家, 再瞧瞧很是淡定坐在一旁喝茶的郝弘鈺:“喂,你怎麽一點不激動?你就不擔心萬一讓郝家那邊得逞了你這名聲可就毀了。”
怎麽他這邊這麽著急, 男主這邊跟個沒事人一樣。
郝弘鈺聞言看他一眼, 眼底帶了笑, 給他親自添了一杯茶水, 看他喝了,才緩緩道:“不是有阿舟幫我提前鋪路了麽?既然如此, 我怎麽還會擔心?”
巫舟想想也是,不過隨後一想就察覺到不對勁,莫不是他從一開始找那個遠親的時候男主就知道了?
怪不得這麽順利,這廝既然知道了還推波助瀾了, 竟然不告訴他,真是“壞了心眼”了, 讓他一個人在這裏擔心。
不過巫舟雖然這麽想了,嘴角卻是揚著, 心情極好, 男主既然選擇默認他的舉動, 說明也是察覺到了那邊的動作, 不僅沒有阻止還放任他這麽做, 看來是真的放下了, 這可是好事。
巫舟心情一好,揮手讓管家離開之後,就湊近了詢問另外一件重要的事:“後日就是你的生辰了,這次他們沒得逞,怕是還有後招,你猜猜看,他們的後招會是什麽?”
郝弘鈺瞧著他眼底看戲的光,心底忍不住好笑,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好看戲的魚,也不知這魚是怎麽長成這樣的,可偏偏……怎麽看都對了他的胃口,越是接觸,他越是覺得心底對他的好感在迅速增加。
巫舟能猜到的事情,郝弘鈺自然也隨著之前巫舟提醒的事查到的事情猜到了,他看巫舟還在等著他回答,倒是也沒瞞著,“之前你告訴我郝瀚義跟那個嚴姑娘有一腿,我這幾日讓人去查了。果然如你所言,他們的確是有了首尾,他們好了有大半年了,一個月前嚴鳳珠發現自己有了身孕,這人也知道郝瀚義家裏的夫人管的嚴,怕郝瀚義不要她了,就威脅郝瀚義若是他不承認或者如何,她就親自過來找來郝家,讓他的夫人給她做主。郝瀚義急了,但是又怕家裏那位,加上……帶了一些別的目的,就想了這麽一個兩全其美的事。一方麵能將嚴姑娘這個燙手山芋給送出去,另一方麵就像是你猜的,如果真的成了,以後就是給別人養妻兒了。”
郝弘鈺說這的時候想到當時巫舟的表情,之前還不覺得怎樣,可自從察覺到自己的心思,連之前對方關心自己的小表情,都讓他覺得心裏很是溫暖,那種克製不住的愉悅衝淡了郝瀚義以及郝家那邊帶來的傷害,讓他反而覺得心情極好。
巫舟瞥了眼偷偷笑得跟個傻子一樣的男主,被人算計成這樣了,也不知道這男主傻樂嗬什麽,所謂郝瀚義別的目的,不就是圖謀他的家產麽?
“既然你知道的這麽清楚,那郝瀚義知道你不會被用不孝的名義壓著回去,肯定會想辦法將嚴鳳珠給說給你。可你肯定看不上嚴鳳珠,所以……”像是郝瀚義這種小人,會用什麽下三濫的手段,不用想就知道了。
郝弘鈺自然也想到了,畢竟這種事他遇到過不少,每次都被他給化解了,看巫舟這麽說,都是對他的擔心,忍不住湊過去,握住了他的手,攥緊了,安撫道:“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他若是當真在後日動手,我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巫舟本來正好好說著話,結果就被握住了手,他瞥了郝弘鈺一眼,看對方眼底坦然一片,都是在安撫他,仿佛這握手是多麽自然而然的事,他忍不住想:莫不是……這邊的風俗就是這樣?男子與男子之間交流感情的方式就是這樣?
主要是男主也沒做別的更進一步的事,導致巫舟還真沒懷疑。
郝弘鈺這邊麵上雖然不顯,可心裏其實還挺忐忑的,結果對方不僅沒推開,反而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郝弘鈺覺得自己心裏有底了:這魚……果然跟他的心思是一樣的。
郝弘鈺既然已經提前知曉了郝瀚義的動作,接下來兩日就開始安排下去,雖說當初在郝家的時候他待得時間不長,可畢竟整個郝家的月銀都是他發的,郝家的一切事宜都被老太太攬了去,可這些人也不傻,除了一些被老太太等人洗腦以及二房那邊的,心裏還是偏著郝弘鈺的。
加上自從郝弘鈺搬走之後,老太太立刻讓人將月銀給降了,以前幹得好還有獎勵,如今……導致府裏的很多幹了很多年的怨聲載道,可又不敢真的說什麽,都抱著希望也許鈺公子指不定哪天又回來了。
所以等郝弘鈺的人找到這些心底純善的仆役時,沒說什麽事兒,但是讓他們將郝瀚義要做的事都告知他安排在郝家的一個人,之後會將他們從郝家接走,待遇也極好。
這些人自然願意,加上在郝家待了這麽久,該知道不該知道的都知道,知道隻有鈺公子才是個厚道人。
於是,在郝瀚義這邊還在想著在生辰宴上陷害郝弘鈺“欺負”嚴鳳珠要成了他們的事的時候,他這邊的一舉一動都報到了郝弘鈺這邊。不僅如此,郝弘鈺為了徹底一勞永逸,提前瞞著老太太等人,將之前一門的人遠親近鄰都請了過來,還有一些塋州城的生意夥伴,辦得熱熱鬧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