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舟就猜是這樣,因為軍師還昏迷著,封宗寒這會兒終於鬆了一口氣,坐在了一旁,本來想歇一會兒,結果就看到一旁飄在他身邊的鬼突然捂住了鼻子:“哎呦,這是什麽味兒?”
封宗寒奇怪看過去:“什麽?”就看到這鬼開始在四周嗅著,隨後就開始繞著他來嗅,最後就開始忽閃起來:“哎呀封將軍你都臭啦,你是不是在山上這麽久又是中毒又是逃命的,還不趕緊去洗洗,你這樣讓軍師醒來看到也擔心啊,好兄弟就要為兄弟著想。”
封宗寒之前更狼狽的模樣也有過,畢竟這裏是戰場,有時候渾身浴血為了拚殺幾日幾夜不眠不休自然也沒時間沐浴,可這會兒瞧著這鬼嫌棄的目光,頭皮發麻,皺了皺眉,不知為何,竟是覺得不想看到對方這般嫌棄的目光,想了想,藥草有了,他待在這裏也沒什麽用。
低頭嗅了嗅,沒什麽味兒啊,可沉默片許……還是直接起身,去了主營帳打水沐浴。
而那邊熱水早就準備好了,隻是不敢驚擾了封宗寒,等封宗寒一回去立刻就備好了。
封宗寒將身上的衣服脫到一半,卻還能感覺到這鬼在這裏,隨手將上身的衣服扔到一旁,“你去外麵轉一圈。”
巫舟沒動彈:他才不去,他還等著換藥包。
封宗寒沒聽到回應,這才朝著四周看過去,巫舟隻能伸出手攥住了他的手腕,調侃道:“大家都是男的,一起沐浴也沒什麽,出去什麽?還是說封將軍你麵皮這麽薄,這是害羞了?嗯?”
封宗寒抿著唇,可愣是卡了殼,半晌才道:“勞煩,出去晃一圈。”
巫舟咧嘴笑了:“好啊。”說罷,一鬆手,依然老神在在地待在那裏。
封宗寒無奈了,他發現不知是不是跟這鬼接觸多了,即使此刻看不到了,他還能感知到對方的存在,最後幹脆拿起破損無法再穿的舊袍,拿出匕首直接釘在了浴桶前,勉強形成了一道屏障。
巫舟看著這屏障,嘴角一咧,真是天助我也。
他等男主踏進浴桶,迅速用了一次機會,抓起藥包就飄了出去。
好在這會兒天還未亮,他飄得高一些,倒是沒人發現。
巫舟找到大夫的營帳時,好在還沒下下去,他迅速抓起藥包就給換了,之後再飛回去,迅速將藥包放下,男主剛好也沐浴完,巫舟優哉遊哉飄在半空中,平躺著看著上方也沒看男主,甚至已經腦補出這軍師吃了藥之後自己醒來,卻被男主發現壓根就沒用解藥對方怎麽醒的場麵了。
這軍師本來為了演戲是真的中了毒,但是吧,他怕死,怕男主萬一回不來可怎麽辦?
於是,他就在男主出事的時候吃了解藥,他沒想到男主竟然還能活著回來,所以這會兒是裝暈。
封宗寒麵無表情地穿上衣袍,可全程都能感覺到那色鬼的存在,一想到可能這色鬼正躲在暗處瞧著他,封宗寒抿著唇惱羞成怒,耳根泛紅,卻是沒說什麽。
等穿好之後,他將藥包重新放進袖袋裏,這才抬步重新去看軍師了,巫舟則是飄在他身後跟了過去。
等到了軍師的營帳,等到了那裏,又等了一段時間,藥煎好之後就送了過來,被喂給了軍師喝了。
軍師早就裝暈裝的心驚膽戰的,這會兒喝了藥之後,又等了一會兒,按照藥性就猛地將剛剛封宗寒離開時吞下的黑血藥丸給咬碎了,哇吐出一口黑血,迷迷糊糊睜開了眼:“將軍……”
巫舟就看到封宗寒鬆了口氣,安撫了一句,就讓大夫去檢查,等聽到毒性解了之後,巫舟本來就站在一旁,聽到這話,立刻將自己的爪子放到了封宗寒的手腕上,啪的一下現了形:“嘿嘿嘿……”
他笑得太突然,封宗寒奇怪看他一眼,就看到這鬼湊過來,仗著別人聽不到,“喂,你趕緊將那包假的藥拿出來剛好跟軍師以及大夫科普科普,別耽誤事兒啊。”
封宗寒覺得對方怎麽突然提這個,不過這毒蛇毒性的確強,他自己就受了罪,他將藥包拿出來遞給大夫,一並將真假靈草的不同說了,“記清楚了,這個是假的,以後別弄錯了。”
大夫連忙應聲,畢恭畢敬打開了藥包,可等一看,誒了聲?“將、將軍……這、這是……”
封宗寒與還裝病弱的軍師一起看過去,等封宗寒看到那一包真藥草時,愣住了:“???”這一包怎麽突然變成真的了?
可……若這一包是真的,那剛剛軍師喝的……是假的?可軍師明明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