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顧瀲想了會兒,斟酌道:“沒吃什麽藥,但卻誤打誤撞泡了次藥酒,當時似乎是出了一身汗,旁的也沒什麽了。”

“藥酒?”孟太醫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突然從座位上站起身,將右手手背往左手手心裏砸。

“對啊!藥酒!我從前怎麽沒想到呢?”他越說越激動,搖頭晃腦地,最後一句甚至拉長了聲音。

“顧丞的病是明顯的寒症,冬季最是嚴重,隻要每天用藥酒泡上那麽一個時辰,再輔以須須生,說不準便能根治啊!”

想起昨夜泡完藥酒後的反應,顧瀲冷著一張臉:“能否隻泡藥,不泡酒?”

孟太醫:“哎呦,這藥酒藥酒,那都是相輔相成的,顧丞若是不想泡,也可以嚐試每天喝上一杯。”

顧瀲:“那還是換一種法子吧。”

孟太醫不解:“這是為何啊?”

為何?總不能說自己酒量不好吧?

“此事回宮後再議。”顧瀲起身往外走,“孟太醫先去照看皇上吧。”

趙赫喝藥睡了一覺,醒來時舒服許多,況且這一覺是睡在顧瀲懷裏,顧瀲的手現在還輕輕攬在他肩膀上。

砸吧一下嘴,鼻腔裏全是苦味,他將臉埋在顧瀲懷裏蹭了一會兒,撒嬌道:“顧瀲,藥怎麽這麽苦?顧瀲,朕想吃飴糖,顧瀲,朕不想下去,你喂朕吃一個。”

他一聲一聲叫著顧瀲的名字,接著雙臂收緊,卻察覺到哪裏不對勁。

顧瀲這腰……怎麽變得這麽粗?

趙赫緩緩向上看去,王德忠正一臉慈祥地看著他,手裏拿了塊飴糖,正要往他嘴裏塞。

“皇上,好在老奴早就準備好了飴糖,啊——”

趙赫:“……”

他猛地往後一躲,整個人從王德忠腿上翻下去,一頭栽到地上。

王德忠趕緊去扶,“哎呦皇上,您這是做什麽啊?”

趙赫一把揮開王德忠的胳膊,繼續往門口爬,“你別碰朕!顧瀲呢?顧瀲!顧瀲!”

顧瀲進來時,便是看到這樣一幕。

“顧瀲!”趙赫動作利落地從地上爬起來,一頭衝進顧瀲懷裏,心有餘悸道:“你又去哪了?朕一覺醒來你怎麽不見了?”

“臣方才去安排祭天事宜,皇上好些了嗎?好些了便準備回宮吧。”說罷他轉向王德忠,“王總管將皇上的東西收拾一下吧。”

“顧瀲。”等王德忠走了,趙赫突然拉住顧瀲的袖子,指了指自己耳後,“朕這裏有些疼,你給朕瞧瞧怎麽了。”

顧瀲依言踮起腳尖湊過去,手還未觸及耳垂,趙赫突然轉頭,往他臉上親了一口,親完便頭也不回地往外跑去。

顧瀲:“……”

他怔愣許久,抬手摸了下被趙赫親到的地方,卻摸到一手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