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你說的不對。”趙寧頻頻搖頭,“就算沒有我,你以為你能玩得過顧瀲嗎?他比你想象中的還要聰明許多,要不是父王提前來信,叮囑本世子將你看住,我們都要叫他耍了。”
“那世子現在是什麽意思?”
趙寧伏下身子,“旁的本世子不管,本世子隻想知道一件事,到底……是誰對顧家下手?”
“自然是……是先帝做的,顧家同呂家是一樣的境遇,若我能活著走到大遼,必定要回來踏平這宮城!”
得到自己期望中的那個答案,趙寧緩緩直起腰來,青腫的臉上帶著笑意。
“不用了。”
呂肅一愣,“什麽?”
趙寧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朝呂肅喉嚨劃上去前,留下最後一句話。
“忘了告訴你,父王來信,是要本世子將你直接殺了。”
呂肅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鮮血炸開的同時,身子“砰”地一聲倒在地上,他喉間發出瀕死的聲響,不過幾秒便沒了動靜。
趙寧抬起軟劍好奇打量著,他手中的劍淩厲銀肅,殺一人而不沾半滴鮮血,倒是一把難得的好劍。
“反正本世子要替顧瀲報仇,順便幫你報了,你該感謝本世子才對,當然……本世子也要感謝你。”
待他找到鐵證,便如呂肅所說踏平宮城,到那時,顧瀲隻能是他一個人的。
“哢嚓”一聲,顧瀲心裏一驚,猛地抬頭看去,憑空一閃劈白了半邊天,一道黑影從窗前掠過。
他等了片刻,遲遲不見外麵有其他動靜,於是試探出聲,“顧洋?”
身後突然傳來細微的響動,顧瀲剛把指刀捏在手心,便聽到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是朕。”趙赫帶了一身水汽回來,大步走到顧瀲跟前,又怕自己身上涼,沒敢上手觸碰,隻摸了摸顧瀲的袖子。
“呂肅死了。”
顧瀲眉頭皺得更深,“趙寧?”
“對。”趙赫說話間將一身黑衣脫去,長發散開時還在往下滴水,“倒是朕小看了趙寧,他居然能想到將呂肅劫走。”
顧瀲取了幹帕子來給他擦拭,一連濕了兩張帕子都沒擦幹。
“擦不幹,臣還是去要些熱水沐浴,省得皇上著了風寒。”
外間的王德忠一聽要熱水,還以為兩人在裏頭做了什麽,連忙叮囑小太監去抬那能放兩個人的浴桶來。
“朕本想趁他回南疆路上便對他下手,但他卻沒南下,直接往北去了。”
“他要去嵇城。”顧瀲肯定道,“呂肅一定是跟趙寧說了什麽,在牢中時呂肅說的那些話,我本想瞞住趙寧,那時是怕先帝事跡敗露會送把柄去趙寧手裏,現在叫趙寧知道,也無可厚非。”
他同趙赫對視一眼,“我們隻是想借個東風,這個東風可以是呂肅,也可以是趙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