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趙赫咳嗽一聲,重新夾了一顆花生米,小聲提醒道:“十年前……”
十年前他才十歲,人還傻著,上哪去過江?又如何跟那江上舶女有露水情緣?
顧瀲收回目光,又聽得下麵說書人繼續說道:“三年前京城新嬌玉閣開張之時,萬淩霄也曾露麵捧場,擲出千金隻為同那花魁水月仙一度春宵!”
趙赫:“!!!”
怎麽總有刁民想害朕!
這時姚永昶搖頭晃腦起來,似是回味,“那水月仙當真是絕色佳人,不過想當她的恩客也並非易事,光有錢還不夠,需得她點頭答應才行。”
顧瀲看向趙赫,誠心發問,“是嗎?”
趙赫:“……”
是什麽?顧瀲在問誰?他要不要澄清一下?但是顧瀲好似吃醋了,不如先讓顧瀲吃一會兒,他待會兒再解釋。
在一旁默默吃飯的榮英突然抬起頭,大手抹了抹嘴,粗聲粗氣道:“我見過水月仙。”
“哦?”姚永昶來了興趣,似乎並不相信榮英這樣五大三粗的人能見到水月仙,“榮兄何時見過水月仙?”
榮英想了會兒,“好像是兩年前,那水月仙去擊鼓鳴冤,懷裏還抱了個繈褓中的娃娃。”
趙赫:“咳咳咳咳——”
顧瀲:“……”
榮英偏頭看去,十分關心,“這位兄台可是染了風寒?可千萬不要大意,早服藥早治療。”
接著對姚永昶唏噓:“那娃娃我看過,小臉白淨可愛,甚是喜人,可惜卻生在青樓中,唉!”
姚永昶注意力壓根沒在榮英身上,他看看顧瀲,又看看趙赫,來來回回好幾趟,可算是叫他瞧出點端倪。
“三年前的一度春宵,兩年前的娃娃。”姚永昶舉起酒杯朝顧瀲遙遙一舉,笑得呲起大牙,“顧兄,這不就對上了。”
顧瀲冷著一張臉,“姚兄吃好了麽?吃好便回吧。”
等幾個人從鴻鵠酒樓出來,姚永昶看了眼西沉日暮,掏出扇子慢悠悠扇了兩下。
“走水接明燈,夕月照小樓,如此好春宵回去睡覺豈不是浪費了,各位,方才我打聽過,這郾城最出名的青樓叫喜迎春,不如我們一起去逛逛?”
榮英第一個退縮,“我、我今日還未操練,我得回去操練一下。”
顧瀲則瞥他一眼,“姚兄是離了萬老板管製便要花天酒地嗎?”
“顧兄說的什麽話,他不過是我家一個管事的,還能管到我這個主子頭上來?再說了,是個男人都要在外麵偷吃的……”姚永昶環顧一周,最後跟顧洋對了眼,“對吧,顧洋顧大人?”
顧洋:“……”
顧洋下意識點頭,餘光瞥見顧瀲的眼神,又慌忙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