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傷處疼著,還這麽精神。”顧瀲伸出食指把藥膏塗抹開,指腹沿著其中一條青筋慢慢摩挲著,“皇上是真疼麽?”
“自然是真疼……”趙赫腰抖了一下,褲子越頂越高,他狠狠咽了一下口水,一手把小兄弟按下去,一手握住顧瀲的手腕不叫他亂摸,“顧瀲,好些了,不用擦了。”
“好。”顧瀲取了張帕子擦手,慢條斯理道:“既然皇上今日不舒服,那給萬老板接風的晚宴,皇上就不必去了。”
趙赫:“……啥?”
“臣說,皇上在家休息吧。”
趙赫從床上爬起來,“你跟誰去?要去哪?”
“顧洋,榮英,還有姚永。”
趙赫腦子裏迅速給幾個人落了座,然後下床穿鞋,“你看看別人都成雙入對的,你一個人豈不是很孤單,還是我陪你去。”
“不必。”這次顧瀲說的斬釘截鐵,直接冷著一張臉離開。
暗衛看看顧瀲的背影,又看看趙赫的臉色,“主子,要不要備馬?”
趙赫氣急三連。
“備什麽馬?你看朕這樣像是能騎馬的嗎?備車!”
“他不叫朕去,朕偏要去!朕偷偷去!”
“朕都已經同他成親了,哪有叫朕獨守空房的道理?”
顧瀲知道趙赫不會乖乖聽話,於是進屋前特意叮囑了守在外頭的小奴才,若是趙赫來找,便放人進去。
“顧丞可算來了。”萬年喜迎上去作了一揖,把主座讓出來,“阿昶說顧丞這些天一直在城外,我還以為今日顧丞沒時間賞臉過來。”
顧瀲淡淡頷首,“一時半會忙不完,今天夜裏怕是要下場大雨,正巧大家在一塊兒聚聚,萬老板不必拘謹。”
幾人重新落座,萬年喜把姚永昶拉在自己身邊,顧洋同榮英則順勢挨著姚永昶坐下,四人對麵的位置上隻坐了一個顧瀲。
顧瀲左看看右看看,好像是少一個人的樣子。
姚永昶掏出扇子慢悠悠扇著,“顧瀲,怎麽不見那位兄台啊?”
顧瀲撥了撥杯中的茶梗,低頭喝了一口,“他舊傷複發,臥床修養呢。”
話音剛落,趙赫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各位,各位久等,我來晚了!”
幾人同時朝趙赫看去,隻見來人穿了一件十分誇張的金絲玄衣,頭髮收拾得整整齊齊,頭上的玉冠隻看一眼就知道價值不菲,更別說上頭還鑲嵌著一顆東珠。
“各位,實在是抱歉。”趙赫走上前,自然而然坐在顧瀲身側,衝顧瀲眨眨眼。
“阿昶,這位是?”萬年喜看看趙赫,又看看姚永昶。
姚永昶壓低聲音,“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顧瀲的……”
“哦。”萬年喜立馬站起來端了杯酒,朝趙赫遙遙一舉,“久仰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