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瀲,別怕,別怕,我在呢。”趙赫雙手捧起顧瀲的臉頰,替他把黏在臉側的發絲撥走,看見顧瀲通紅的眼圈時,心疼得不行。

“顧瀲,我不知你怕蟾蜍,別哭,往後不會了。”他把顧瀲攬進懷裏安撫,雨後風一吹,兩個人一起打了個微顫。

顧瀲一直沒出聲,他剛剛從蟾蜍的包圍圈中逃出來,這會兒手腳發麻,站都站不住。

趙赫打橫抱起顧瀲,大步往浴房走。

劍莊的浴房沒有池子,而是懸在頭頂的木桶,木桶底部有幾個小孔,其中添水便可淋浴。

聽完顧瀲說的,趙赫邊衝洗邊笑彎了腰,

顧瀲在一旁穿衣裳,聞言把手裏的濕帕子往趙赫那邊一丟,“笑什麽?”

趙赫單手接住,開始擦身子,“我那時候說的是‘乖’,顧洋這眼神的確不好,害我以為你喜歡蟾蜍……不過宮裏擺了那麽多蟾蜍,怎麽不見你怕?”

“那都是死物,怕什麽?”顧瀲係好腰封,接了一盆清水,坐在一旁仔細搓洗手心。

可無論怎麽洗,那種黏膩感卻始終留在掌心,讓他渾身不舒服。

“別搓了,都搓紅了,再搓就破皮了。”趙赫擦幹淨走過來,執起顧瀲的手腕,往那搓得通紅的掌心中親了一下,一抬頭,便見顧瀲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顧瀲——”他心中微動,捏著顧瀲的下巴,作勢要親上去,卻被顧瀲狠狠推開。

“別碰我!”顧瀲難以接受,他看著趙赫的嘴唇,眉頭夾起,“太髒了。”

趙赫:“???”

“我、我……我哪裏髒?”

不知想到什麽,顧瀲渾身一顫,提起袍子匆匆跑出去。

趙赫赤條條站在那裏,先是恍惚了一會兒,而後指著自己,喃喃道:“我……髒?”

這之後的許多天裏,兩個人雖同吃同住,趙赫夜裏也能摟著顧瀲睡覺,可顧瀲再也沒叫他親過一回,甚至是湊得近些就要皺眉的程度。

趙赫憋屈,甚至開始埋怨起顧洋瞎說害他至此,就這麽憋了七八天,終於到了京城,趙赫把顧瀲送回德陽將軍府,轉頭就去了嬌玉閣。

“那什麽。”他站在羅燕屋門口,不自在地撓了撓頭,“你有沒有那什麽,我用一下。”

羅燕不明所以看著他,“什麽?”

別別扭扭半天,趙赫才吐出兩個字,“口脂。”

羅燕看他的眼神更加古怪,“你要口脂做什麽?”

“你問那麽多做什麽?隨便給我一個就是。”趙赫不想跟她墨跡,直接伸手。

羅燕沒法,隻好從匣子裏挑了一盒口脂,然後斜眼看去,“這幾天你跟顧瀲怎麽回事?你不會是想用這盒口脂騙顧瀲吃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