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辭穿好脫鞋默默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走出顧江嶼的臥室關上門跑回房間後,氣喘籲籲地背靠在門板上,感覺被盯住的一瞬間,甚至感覺被握住了命運的後頸皮。
“嚇……嚇死了!”白辭辭雙腿一抖,順著門板癱軟下去,瞳仁震顫,神色驚魂未定。他抬起手拍了拍胸口,“真凶!”
過了好一會兒,白辭辭咂咂嘴,眼珠子一轉,拍了拍紅意已經退下去的臉,拖著拖鞋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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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顧江嶼過了許久才收回眼神,落在地上那本已經被用力捏得不成樣子的經濟學書籍上,攤開的書頁上布滿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被揉得扭曲而模糊。忽然間,那些字母變得猙獰無比,每一個字符都在嘲笑他的殘廢與無力。
他是個廢人!
顧江嶼的雙眼森寒而陰鬱,眉梢料峭如凜冬,昏黃的燈光下顯得越發陰沉如夜。
他從床上探出身子,伸出手去拿地上的書。
卻差了幾厘米夠不到。
顧江嶼猛地喘了一口粗氣,從床上伸出一截身子,終於碰到了薄薄的紙頁。
然而下一秒,“嘭”的一聲,他整個身體就從床上翻了下去,重重地栽倒在了地板上。縱使身體摔倒了地板上,下身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明亮的燈光下,內心陰暗的情緒難以阻擋地洶湧而出。
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他有些控製不住地回想起白辭,白皙溫暖的手掌按揉著他的膝蓋,好像真的沒有那麽難受了,明明毫無所覺,卻仿佛能夠感覺到對方殘留在自己膝蓋上的溫度一般。
然而他又想起對方臨走前看向他的那個眼神。
驚慌失措,擇路而逃,像一隻被嚇壞了的垂耳兔,而他是叢林中的怪物。
過了幾分鍾,他慢慢從地板上爬起來,靠著手臂的支撐,緩慢而艱難地爬上了床,重新將自己塞進被子裏,整個人比之前還要冷漠,渾身像是結了一層厚厚的冰。
想到白辭,他唇角微牽動,眼中布滿陰霾,他會把他送走。
“咚咚咚。”
忽然間,房門被敲響了,這個點上來,應該是文叔。
他語調如常道:“進來吧。”
依舊垂眸看著手中的書,隻是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
腳步聲忽然響起,少年歡快的語氣劃破冷凝的空氣傳遞至他的耳邊。
“老公老公!我讓阿姨煮了醒酒湯,你要不要喝一點?”
搭在書頁上的手指驀地頓住了。
麵對了危險的垂耳兔,再一次不知死活地送上了門。
更~
第47章 給殘疾大佬撒個嬌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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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辭端著一碗醒酒湯,拖著拖鞋在地板上發出摩擦聲,快速地將湯碗放在床頭櫃上,然後斯哈斯哈地捏住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