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圓了眼睛,喔,又是這擠兌的語氣。
顧江嶼唇角輕勾。
難得今天天氣回暖,顧家小輩多,聚在別墅後麵的草坪上打網球。
顧延庚和溫昭邇一組,和對麵的人打得有來有往。顧延庚眼睛一閃看向白辭辭:“一起來玩兒,找個人和你組隊,我記得你以前打網球打得很不錯,我都沒有你靈活。”
白辭辭:……
突然想到,原主和顧延庚就是打網球勾搭上的。
白辭辭黏在顧江嶼身旁,聞言瞬間目光一厲,警醒地看向顧延庚:“忘了怎麽打了。”
顧延庚不懷好意地笑笑:“這也能忘?該不會是怕大哥不讓你打吧?”
白辭辭看他一眼,羞澀埋頭:“和老公談戀愛那麽快樂,還打什麽網球,出一身臭汗。“
顧延庚:……
他就不該問!
顧延庚不相信白辭辭說的,以前白辭辭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可比誰都清楚,天天和江嶼這個殘廢悶在家裏,又什麽都不能幹,不厭煩才怪呢。
表麵上裝得這麽好,背地裏說不定怎麽哭。
隻是白辭辭讓傭人搬來躺椅,挨著顧江嶼說話的模樣,還是讓他心裏有些不舒坦。
“怎麽了?”一旁的溫昭邇問道。
顧延庚雲淡風輕的笑了笑:“大哥大嫂的感情還真好。”
溫昭邇不由得順著他的視線看向顧江嶼和白辭的方向。
兩個人坐在陽光充裕的樓下,帶著情侶款的圍巾。條紋的樣式,色彩比沉悶的深灰色跳躍一些,是以前的顧江嶼從來不會戴的款式。
旁邊的白辭不知道說了什麽,他表情冷淡,嘴角微扯,似乎有些無語的樣子。
然而上半身還是探過去仔細聽少年在說什麽。
深刻的輪廓在陽光下顯得鋒利而流暢,刀削斧鑿一般。輪椅上的十年光陰,並沒有損耗這個男人一絲一毫的英俊,反而隨著歲月的雕刻,越發雋永出眾,也越發冷酷到不可接近。
然而他此時傾身看向少年的模樣,卻有幾分不同尋常,就連眉眼間的冷厲也好像融化了幾分。
這樣的顧江嶼。
是自打事故以後,溫昭邇就再也沒有見過的樣子。
不知道怎麽的,握拍的動作有些遲疑,接連丟了兩個球。
白辭辭坐在躺椅上,被太陽曬得眯了眯眼,一邊努力伸長脖子朝著顧江嶼夠過去。
“老公你會打網球嗎?”白辭辭小嘴叭叭地說道。
顧江嶼輕瞥他:“想去玩了?”
白辭辭嘿嘿兩聲:“和他們打球哪有和老公曬太陽舒坦啊?”
顧江嶼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白辭辭看了看場上打網球的顧延庚和溫昭邇,漆黑的瞳仁轉了轉,咳嗽兩聲開了嗓:“這個球發的不錯,很穩,架勢拉的很開,很有力道,角度也刁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