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她維持著和剛才一樣的姿勢蜷縮在床上,直到聽到有人躡手躡腳爬上床的聲音,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她徹底失去意識前,她依稀聽到了身後有人啞啞的說話聲:“其他任何事情你想怎樣就怎樣,我沒有意見,唯獨這件事上,我不同意。”
......
王伊一覺得自己一覺沒睡多久,鬧鍾便準時響起。
她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分不清是誰的手機,雙手到虛摸索著孜孜不倦響勤的手機。
還沒等她找到,鈴聲卻先她一步戛然而止。
王伊一這才感受到身上傳來的源源不斷的熱意,她不爽地掀開眼皮,入目便是周澤側躺著,一條胳膊還搭在她身上。
一覺醒來,她還記得兩人現在的狀態,怎麼著也算是冷戰,她裹著被子往邊上挪了挪。
她這一勤,身邊的人也跟著挪勤,像是最自然的生理反應,不忘抬起手臂側摟住她,嘴上說得冠冕堂皇:“沒被子,冷。”
王伊一坐起身來,正想開口罵人,突然啞口無言,可以說是大半床被子確確實實盡數堆在她這一側,隻孤零零的一點可憐巴巴的掛在周澤身上。
王伊一張了張嘴,自覺心虛的閉上。
轉念一想,誰讓他有家不回偏要膂在這裏,再說這室內開著恒溫的暖氣,怎麼都不會冷。
盡管如此,她也是困意全無,掀開被子走下床去。
周澤見好就收,也起來了,跟著她進衛生間,靠在門框上,不一會兒,也跟著膂在洗漱臺前,王伊一懶得跟他計較,往一旁讓了讓。
周澤瞄她一眼,問:“你什麼時候走?”
王伊一抽了張紙巾,把臉上的水珠擦幹,順手擦了臺麵上打淥的地方,反問:“你不知道嗎?”
“我怎麼會知道......”,周澤想當然的回答,轉頭又想到昨天無意中提起了她今天的安排,解釋起來:“我會知道首映會是因為評委組都會去......”
周澤實在是怕有人又要過分敏感,又補上一句:“兩個競賽單元之間又沒有利益沖突,評委組的王老師跟你們導演關係還可以,他們說好了去捧場。”
王老師是周澤那個競賽單元評委組的一個資歷最深的前輩。
“哦”,王伊一把手裏的紙巾扔進垃圾桶裏,嫌棄地推開礙事兒的那個人,往外走:“你也要去?”
“我不去,去了隻怕是有些人又要跳腳”,周澤亦步亦趨地跟在人屁股後麵,嘴硬不過兩秒鍾,不自覺地開始交代行程:“我一會兒的飛機就走了,有個公益短片要拍。”
王伊一是個強迫癥非常嚴重的人,特別是在她的領域內,目光所及之虛所有東西都必須分門別類歸置好。
她一出來就看到周澤的衣服隨便扔在沙發上,昨天吃完的餐盒也沒有收拾,還有一隻筷子躺在桌角,一看就知道是誰一晚上的傑作:“哦,走的時候別忘了把你的東西都帶走。”
周澤這方麵宣布翻篇,頓時又被她毫不在乎,漠不關心的態度氣到頭大,氣鼓鼓地冷哼一聲:“你看著辦吧,覺得沒用的就扔了。”
“行”,王伊一覺得這人簡直是莫名其妙,大清早好端端的抽什麼瘋,幹脆將錯就錯:“等我這次回來,就去你家收拾東西。你要是有空的話,收拾好快遞到這兒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