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漸入心中】 ...

一場鬧劇之後,韓江還是如約帶著雲錦書去了一家很高檔的餐廳吃晚餐,隻是兩人都有點食不下嚥,雖然點了一桌子的菜,最後也隻是吃了寥寥幾口就回了家。

兩人並肩走到別墅的時候,路過花園時正好看了那輛嶄新的白色奔馳,還有草坪上留下的兩人拉出胡鬧的痕跡,昭示著那場差點擦槍走火的情事。

雲錦書裹緊身上的羊毛大衣,抬起頭打趣似的對韓江說:「韓老闆,估計我要洗個澡咱們才能再繼續剛才沒完成的事情了。」

韓江揉了揉他的頭髮說:「別胡說八道,今天你很累了,回去早點睡覺吧。」

「可之前是你說要等晚上再繼續的啊,我可是奉命行事,難道說……你不想?」

雲錦書就這樣一直帶著笑意跟他說話,一雙黑色的眼睛泛著柔光,嘴角勾起臉上掛著酒窩,要不是臉頰還有些紅腫,誰也不會猜到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他越是這樣,韓江心裏越難受,如果是別人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估計這會兒早就撲倒他懷裏嚶嚶的抱怨了,可雲錦書不僅沒有,反而一副根本無所謂的樣子,看著這樣淡然的樣子,韓江的心都跟著顫了顫。

世界上怎麼會有雲錦書這樣一種人,無論經受怎麼樣的打擊永遠笑著麵對,讓人忍不住對他另眼相看。

「錦書,你別這樣,你心裏有什麼委屈盡可以說出來,別憋在心裏。」

雲錦書聽他這麼說反而像見鬼一樣瞅他一眼,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笑著說:「韓老闆,你說什麼呢,我哪來的什麼委屈?不就是被人扇了一個耳光嗎,反正我是男人,皮糙肉厚扛得住。」

他無奈的歎了口氣,把羊毛大衣脫下來還給韓江,「得得,我明白了,韓老闆看來今天興致不高,不願意做那檔子事兒,那我就先回房休息了。」

說著他轉身走進了別墅,留下韓江一個人站在原地,目光灼灼的盯著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更了上去。

推開別墅的大門,雲錦書像往常一樣謙和有禮的像老管家和幾個僕人問好,自然地換上拖鞋之後走上了樓梯,任誰也看不出他剛才經歷過多麼大的一場風波。

平靜的洗完澡,拒絕了管家端上來的夜宵,他掀開被子把自己完全的埋在被子裏,這時候才感覺的全身都快虛脫了。

他不是心胸寬廣的聖母,而是狹隘自私的小人,對於韓江的所作所為他才不會這麼慷慨的說算了就算了,所以他就是故意要讓韓江難受,隻要看他哪怕為自己流露出一丁點後悔難過的樣子,他覺得什麼都值了。

雲錦書太瞭解韓江這個人,甚至比對他自己更透徹,所以他知道越是像那種沒了金主就活不下去的寄生蟲,越會被韓江瞧不起,他雲錦書即便是作塊擋箭牌,也得風光的作,絕對不能讓韓江看不起,也絕對不能跌了份。

他有自己的堅持,所以能把牙咬碎了往肚子裏咽,在這場跟韓江的對決中,誰先示弱誰就輸了,而如今他在韓江這個冷心冷肺的男人眼中竟然看到了捨不得,那即便是傷的再重,他仍舊笑得出來。

看著韓江不舒服,他就舒服了,所以再多的苦他也撐得住。

雖然韓江贏了,他也沒輸。

***

房門「卡嚓」一聲打開了,韓江穿著一身淺色的居家服,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薑糖水走了進來。

臥室昏黃的地燈在屋內柔柔的籠上一層輕紗,雲錦書整個人都埋在被子裏,隻留下一撮頭髮露在外邊,空調製動的聲音規律的響著,這樣的畫麵讓韓江莫名有一種家的感覺。

他端著瓷碗走到床邊,輕輕的拍了拍雲錦書的肩頭,柔聲道:「錦書,睡了麼?起來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

其實雲錦書根本就沒睡,從房門打開的一瞬間他就知道韓江來了,隻是他不願意跟他說話所以一直背對著門口裝睡,而現在韓江既然開了口,他也就沒理由再裝下去了,於是揉揉眼睛回過頭說:「唔……幾點了?我睡了很久嗎?」

韓江勾起嘴角搖了搖頭,「沒有,一共一小會兒,不過你今天在外邊受了寒,如果不暖回來估計要得病,所以我就給你煮了點薑糖水,你起來喝點再接著睡。」

雲錦書頓了一下,有點不敢置信的抬起頭,「你是說……這糖水是你煮的?」

韓江失笑,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說:「看你把眼睛瞪的,這有什麼稀奇?我父親是個軍官,從小對我就嚴格要求,後來他從軍區轉業當了幹部也還是拿我當小兵使喚,所以我很小的時候就會做飯了,雖然水平趕不上你那碗麵,不過基本上都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