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澤府,漢王府的賀蓮芳的書房裏,賀蓮芳一邊喝著趙曜給他釀造的烈酒,一邊跟漢王殿下下棋。
賀蓮芳對趙曜釀造出來的酒非常滿意,尤其是烈酒,夠勁兒。
喝了趙曜釀造的烈酒後,賀蓮芳覺得他之前喝的酒就是水。
趙曜見賀蓮芳酒不離手,滿臉無奈地勸說道:“二叔,你少喝點,不然又要醉了。”
剛喝烈酒的時候,賀蓮芳沒喝幾口就醉了,而且還醉的不輕。這些時日,賀蓮芳天天喝酒,為的就是鍛煉酒量。以前,賀蓮芳雖沒有達到千杯不醉的地步,但是百杯不醉還是有的。可,如今他喝兩壺酒就會醉的不省人事。
“哼,過些時日,我就不會喝醉了。”賀蓮芳接受不了自己的酒量這麼差,所以才會日日喝酒。他雖好酒,但是並不貪杯。
看著賀蓮芳這副嘴硬傲嬌的模樣,趙曜揶揄他道:“二叔,等你適應了二鍋頭,我再釀出三鍋頭,這三鍋頭要比二鍋頭更烈,到時候一口就能把你醉倒。”
賀蓮芳聽趙曜這麼說,一張臉放起光來:“三鍋頭比二鍋頭還要烈?”
“對啊,日後我還會釀造四鍋頭、五鍋頭、六鍋頭……一個比一個烈。”趙曜看了看賀蓮芳,不懷好意地笑道,“二叔,你得好好練練酒量。”
賀蓮芳又喝了一個大口烈酒,嘴裏發出一聲舒服的喟歎:“舒服。”這酒喝的太過癮了。
見賀蓮芳這麼喜歡他釀造的酒,趙曜心裏是非常得意的。
“趕緊把三鍋頭釀出來。”賀蓮芳迫不及待地想要喝比二鍋頭更烈的三鍋頭。
看著賀蓮芳這副猴急的表情,趙曜好笑道:“二叔,你還是先好好地喝二鍋頭吧。等你什麼時候喝二鍋頭不醉,我在釀三鍋頭。”
賀蓮芳惱羞地瞪了趙曜一眼,嘴硬地反駁道:“我什麼時候醉了。”
趙曜懶得再跟賀蓮芳糾結醉不醉的問題,轉移話題說起別的事情。
“二叔,你說父皇為什麼派人告訴我三母妃的死?”趙曜想了多日,還是想不通皇帝通知他的目的。
賀蓮芳聽到這個問題,微微怔了怔,接著麵色如常地說道:“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啊。”趙曜手中拿著兩顆棋子摩擦,“但是,我覺得父皇不安好心。”
“趙正疼愛你,你為何認為趙正對你不安好心?”賀蓮芳心中暗暗提起警惕。
“父皇明知道三母妃對我很重要,她死了,我會非常傷心,也會非常憤怒,他就不怕我回京城?“
賀蓮芳麵不改色地說道:“他巴不得你回京城,你回京城對他來說有用。”
趙曜聞言,驚愕地挑了挑眉:“有用?”
賀蓮芳反問道:“你不知道?”
趙曜沉思了一會兒,旋即沉吟道:“父皇是想讓我回去攪亂局勢。”
賀蓮芳道:“你既然知道,為何還糾結。”
趙曜沉默不語。
賀蓮芳毫不客氣地嘲笑道:“怎麼,接受不了趙正利用你回京做攪屎棍?”
趙曜搖了搖頭說:“不是。”
“那你為什麼在意趙正告訴你潘才人的死一事?”賀蓮芳毫不客氣地說道,“其實,你心裏清楚趙正為什麼告訴你這件事情,隻是你不想承認。”
趙曜依舊沒有說話。
賀蓮芳又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你早就知道你雖是趙正最疼愛的兒子,但是在趙正心裏你遠沒有大周的江山社稷重要。趙正寵愛你,但是也能利用你。”
他繼續說:“你這次沒有把玻璃配方上交朝廷,已經讓他有些不滿了。如今,代王和景王看中你的玻璃生意,他正好利用這件事情,讓你把朝堂攪得更亂一些。”賀蓮芳不動聲色地給皇帝上眼藥,然後再挑撥皇帝和趙曜的父子關係,最後還能讓趙曜不會想到皇帝讓他奪嫡。他真的怕趙曜察覺到皇帝和他想讓他參與奪嫡。一旦被趙曜發現苗頭,他一定會拚命反抗。到時他和皇帝這些年的安排都白費了。
趙曜聽了賀蓮芳這番話後,勾起嘴角苦笑一聲:“二叔,你還真是一點都不留情麵。”
“你需要我給你留情麵嗎?”賀蓮芳好笑地看著苦著一張臉的趙曜,“趙正是什麼德行,你不是早就知道麼。怎麼現在不能接受呢?”
趙曜語氣平靜道:“我沒有不接受,也沒有難過。”說完,他又補充道,“我就是不想想的這麼麻煩,也不想卷入到京城的雲詭波譎中。”他已經不在京城了,不想再想爭權奪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