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基斯從房間裏走出來, 路過瓦爾克卸下盔甲的地方時突然神情一凝,立即招來管家詢問:“瓦爾克的盔甲和劍呢?”
怎麽全都不見了?!
管家:“基斯少爺,瓦爾克少爺他……”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從門口走進來的一個人打斷。
瓦爾克似乎出了不少的汗, 薄薄的衣衫緊貼在身上, 顯露出強健的肌肉。
他一手拎著劍, 一手拿著幹布擦頭髮, 滿臉疑惑道:“大哥你有什麽事情嗎?我剛剛在院中練習揮劍……”
瓦爾克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大劍隨意地放在桌上,並且接過他讓管家預先準備好的遞來的清水一飲而盡。
基斯看了眼管家。
管家點頭:“是的,基斯少爺。”
“瓦爾克少爺很早便起床練習, 他的盔甲也讓下人們搬到了臥室裏, 說要親自進行清潔。”
基斯聞言微微扯了扯嘴角:“沒什麽事情……我隻是以為你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離開了家裏。”
瓦爾克笑了笑:“怎麽會呢, 大哥。”
沒一會兒後。
哈裏·威廉也從樓上走了下來。
他找個適當的理由要求瓦爾克留在家裏, 等到為期三天的哀悼結束後,再隨著德西尼亞返回領地內也不遲。
瓦爾克同意下來。
這之後,哈裏·威廉神情滿意的離開府邸, 基斯·威廉則留在家裏。
瓦爾克說要回到房間擦拭清洗盔甲。
剛進屋關門, 他的臉色便立刻沉了下來。
他快步走到窗前,側身向外望去,借著高處的視野暗中觀察、確定好在周圍看守的人數,心底便有了大致的想法。
瓦爾克昨天半夜裏確實回到了夏佐伊休息的住處。
在王城內。
尤狄特不放心夏佐伊一個人睡,便也睡在了小伯爵屋裏外間的沙發上,然後就被半夜鑽窗進來的瓦爾克給搖晃醒了。
瓦爾克迅速捂住尤狄特就快要喊出聲音的嘴,微不可聞道:“噓, 必須去叫醒伯爵大人, 有事……”
尤狄特皺著眉點點頭, 心下疑惑他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兩人隨後一起將睡得正香的夏佐伊給叫醒了。
“什麽事啊?”
夏佐伊這會兒睡得迷迷糊糊,坐起身撓了撓臉上被枕套硌出來的印子,歪著頭打了聲哈欠。
連日來趕路進入王城,他早已有些疲憊,困倦的很。
他隨即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眼神變得略微清醒,看向瓦爾克:“你怎麽回來了?天還沒亮啊。”
瓦爾克將他前半夜裏聽見的事情對夏佐伊說出。
“…………就是這樣,伯爵大人,巴斯·裏奇斯想要殺死王子,控製住所有的領主們,借機謀取王位。”
夏佐伊將突如其來的陰謀消化一下,嘀咕道:“老東西果然沒安好心。”
尤狄特道:“伯爵大人,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夏佐伊皺著小眉頭想了想:“先王之前身體健康,看起來還能夠再多活幾年的樣子,可卻突然毫無預料的傳來薨逝的消息……”
“先王的死……會不會與巴斯·裏奇斯有關?”
瓦爾克思索:“很有這個可能。”
他道:“如果先王的死真的與巴斯·裏奇斯有關,那麽加達亞特的所有領主們全部都會來王城為國王哀悼的慣例……應該也在他的計劃之內。”
“公爵有掌管財政和調控王城守衛騎士的權利,有沒有可能……如今整個王城卡艾斯都已經在巴斯·裏奇斯的控製之下了?”
夏佐伊聞言也臉色一肅:“巴斯·裏奇斯會不會早就已暗中將王城內的騎士全都替換成了自己的人?”
“若是這樣的話,我們恐怕從進入城中的那一刻就落入了他的圈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