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點,江柏心裏就有種惡劣的報復感。
他支著腦袋看了會窗外,突然想到什麽,一偏頭:“喂。”
他不用以前那種詭異的方式稱呼俞陸了,俞陸卻也沒什麽特殊反應,事實上他從很早以前就更習慣江柏用這種正常人的語調說話。
“嗯?”
“你第一次複健的時候,疼不疼啊?”江柏饒有興趣地問。
俞陸斜他一眼,沒答。
江柏對這家夥的撲克臉早八百年前就免疫了,直接當他在講疼,繼續好奇求證:“你當時在想什麽?”
窗外陽光穿過樹枝和建築,一條又一條地照進車內。
俞陸看向窗外城景,眼眸沉著,隔了許久才道:“沒死。”
江柏笑了一聲,看眼不遠處的景湖公館。半晌沒忍住,靠在椅背上哈哈大笑起來,這人坐不嚴謹,笑起來也恣意明朗。
暖陽在他身上渡了層金光。
俞陸看他。
江柏沒說他為什麽笑,俞陸也沒有問。
倒是臨下車時,俞陸突然降下車窗叫了他一聲:“江柏。”
“啊?”十二月底的冷風還是很可怕的,江柏下車後直接被呼了一臉,有些意外地應。
這人還挺少叫他名字的。
這次也差不多,叫完又不說了,那雙藏在車後的眼睛深如淵,好半天才道:“沒事。”
然後把車窗升上去。
江柏:“???”
話到一半不講完早晚會憋死的喂。
黑車駛離,江柏上樓,發現對門沒人在家,於是抱著變形金剛先回了自己那。
臨走前忘記關窗,幾天沒回來,家裏有點落塵,但還是熟悉的地方。
打開清潔設備,江柏進浴室泡澡。頭頂泡沫,渾身通暢的同時,他順手翻了翻手機。
之前他都沒有具體看過裏邊的消息,江柏想了想,先同意了幾個選手的好友申請,裏麵大多數名字他都能聯想到人。
經紀公司翻了一圈之後,暫時一個也沒同意,反正已經消失四天了,也不在乎這一時半會。
然後他想起了什麽,突然把聊天列表往下翻,果不其然在最下邊看見了俞陸。
那天俞陸把他刪了,但江柏並沒有反過去刪俞陸,以微信的設定,對方隻要再加回來,就可以和他說話。
而信息上顯示,十二月二十表演結束後,十二月二十一淩晨,俞陸添加了他,並給他發了條消息。
“生日快樂。”
江柏一頓。
啊……
他都把這事忘了。
十二月二十一,對江柏來說是挺特殊的一天。
他當初是這個日子被人丟在省醫院門口,然後被心內醫生撿回去的。取城名姓江,以願景叫柏。
十七年後,也是同一天,他進入書裏,成為了同名同姓同月同日生的炮灰江柏。
江柏從來不過生日,在他看來這個日子簡直沒好事。
過去老管家和俞老夫人倒是想給他過,當時被還不是老油條的江柏很認真地拒絕了。
俞陸那天也在。往後江柏就沒過過生日。
但今年不一樣了。
俞陸這個消息來得挺是時候。
江柏勾起唇角,回了兩個字:“謝謝。”
隨即正好收到一條節目組的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