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時候隻要勇敢一點,哪怕給他打一個電話也行。

可也正是因為沒收到短信的緣故,下意識覺得,自己在他的心裏或許也沒有那麽重要。

畢竟誰會,在出國的時候。

給一個陌生的同學發短信。

徐青桃低聲道:“我沒來找你的原因,是我覺得自己不好,跟你實在差的太遠了。你出國之後肯定會有更好的發展,我那時候已經。”

頓了下,徐青桃感覺再提到自己的過去時,似乎可以坦然接受:“我那時候已經沒打算跳舞了,感覺靠文化課考上大學之後,以後可能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打工人,以後見到你,可能也隻會在某個財經雜誌上。”

徐青桃高三那年是真的這樣想的。

就算他們在學校裏有多少千絲萬縷的關係,出了校門之後,一個是豪門出生的天之驕子,一個隻是萬千人中的平凡一員。

她甚至連平凡都做不到。

比人家幸福的家庭,還要少一對父母。

越是自卑,越是難以正常的表達喜歡。

所以徐青桃之前即使是朦朧中有感覺陳時嶼可能一直喜歡她,卻也不敢承認。

那麽好的人。

怎麽會對她念念不忘那麽多年。

她真的不值得。

直到陳時嶼說話:“徐青桃。”

他聲音幹淨好聽:“對老公有濾鏡呢是好事兒,但是你這濾鏡是不是也太誇張了點?”

徐青桃一愣:“哪有什麽濾鏡啊……”

陳時嶼看著她:“我也沒有那麽好。”

徐青桃心髒收緊了一下。

“高三那年,我還挺缺錢的。”陳時嶼抱著她慢慢說,這些年錯過的時光就這樣緩緩地鋪在她眼前:“我爸媽走後,我連個高中都讀不完,要不是選擇出國,現在可能就在哪個電子廠打工吧。”

徐青桃聽得心酸,又覺得他漫不經心的樣子有點好笑。

輕輕地錘了他的肩膀一下:“你這才是太誇張了好吧。你這張臉就算是高中文憑。”

仿佛想起什麽,堅定地開口,給予肯定:“那下海掛牌也能有八十萬。”

“是呢。”陳時嶼笑了聲:“然後遇到你這大方的老板是吧。”

徐青桃想說,自己也不大方。

陳時嶼老把自己的身價掛嘴邊,結果賣身賣到現在都給她免費。

徐青桃知道,他高中好像不是自己願意出國的。

而是不出國,陳嶠在國內有一萬種方法能悄無聲息的弄死他。

陳裕生那樣的商業奇才都沒玩兒過陳嶠。

更何況他一個沒有成年的少年。

心髒像堵著石子。

他沒說自己出國後過得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