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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生怕自己閑下來就會胡思亂想,打掃完了院子,他馬不停蹄地準備生火做飯。
待吃完飯,天也黑了。
以往這個時候,他們都會把吃飯用的八仙桌擦拭幹淨,再把油燈點亮一些,然後放上筆墨宣紙和書籍畫本。
等宋殊禹抄完一張宣紙,便開始教柳玉識字。
可今晚的柳玉不想學習識字。
他心亂如麻,混沌的大腦依然沒能理出一絲頭緒來,不如趁著睡覺的時候再好生想想。
然而宋殊禹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在他開口之前,兩手空空從臥房出來的宋殊禹拉開了一張長條凳坐下。
見柳玉神態緊繃地站在自己床前,宋殊禹十分放鬆地對他招了招手:“過來坐。”
柳玉沒動。
宋殊禹倒是很有耐心地說:“我看過你昨晚看的那個畫本了,我認為有些話還是有必要跟你說一下。”
聞言,柳玉原本白皙的臉唰的一下紅透了,在微微搖曳的火光映照下,紅得仿佛能滴出血來。
那個畫本裏的內容對柳玉來說意味著羞恥、另類、隱秘以及禁忌等等讓人難以啟齒的詞語,是那麽的見不得光,哪怕隻被人扒開偷看了一點點,也無異於脫光了衣服赤條條地走在大街上。
那種事怎麽能畫在本子上?
那種事怎麽能掛在嘴邊?
那張事怎麽能隨便同他人說起?
那明明是——
明明是做了夫妻才能有的事呀!
第45章 交心我害怕你覺得我惡心
柳玉雙手放在身前,十根手指無措地攪在一起。
他在猶豫要不要過去。
宋殊禹已經把話說得那麽明顯了,找他就是為了和他說那個畫本的事,可畫本裏的內容怎麽能隨便拿出來討論?
縱使他和宋殊禹的關係早已不像之前那般陌生,可他們畢竟不是夫妻啊。
而、而且——
夫妻之間也不會把那種事拿出來討論吧……
柳玉默默地想著。
他咬住下唇,表情僵硬地和宋殊禹對視。
宋殊禹安安靜靜地坐在長條凳上,沒有催他,但也沒有就此作罷的意思。
許久,柳玉妥協地邁開腳步,硬著頭皮坐到宋殊禹對麵的長條凳上,兩人之間隔了一張寬大的八仙桌。
宋殊禹又給了柳玉一些整理情緒的時間,直到柳玉不再忐忑得那麽厲害,他才開門見山地問道:“你見過兩個男人在一起嗎?”
聞言,柳玉的臉又熱了起來。
柳玉拚了命地把那些插畫從自己腦海裏剔除出去,然後垂眼看著自己放在膝蓋上的手,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