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最後隻有柳春華一家子倒黴,又要賠錢又毀了名聲。

“行。”文嬸子爽快應道,“你快進去吧,嬸子就在這兒等你。”

柳玉胡亂點了點頭,趕緊拉著宋殊禹進屋了。

宋殊禹既沒說話也沒別的反應,進門後便一直站在門前,沉默地看著柳玉忙來忙去,等柳玉把東西收拾好準備出去時,他依然跟堵牆似的橫在門前。

柳玉出不去,隻得停下腳步看他。

宋殊禹的聲音很冷:“你知道她要跟你說什麽嗎?”

“猜到了……”不知為何,說出這句話的柳玉有些心虛,他斂下眼皮,甚至不敢繼續和宋殊禹對視。

“猜到了你還去。”宋殊禹很少表現出如此明顯的不高興,顯然這次被柳玉的行為氣到了。

他話音一頓,再開口時,語氣又冷了幾分,“還是說你蓋新房就是像他們說的那樣為了娶妻生子?”

“不不不——”柳玉嚇了一跳,把腦袋搖得像波浪鼓一樣,“甄大哥,你誤會了,我沒有那樣想過。”

“是嗎?”宋殊禹的眼神也是涼颼颼的,他心裏窩著一團火,抑製不住地翻起了舊帳,“上次你還跟我說你想娶妻生子來著。”

“啊?”柳玉茫然,“上次是哪次?”

“我給你講攝政王的話本那次,也就是一個半月前,你說你不能跟我去京城,因為你要娶妻生子。”

“……”

說實話,若非宋殊禹還記著,柳玉早就忘記那件事了。

以前他的確有娶妻生子的想法,他那麽努力地幹活就是為了攢錢蓋房好娶媳婦生孩子,今後和媳婦孩子好好過日子,可自從他和宋殊禹之間多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想過那些了。

他開始想他和宋殊禹之間的事,想宋殊禹何時離開,想宋殊禹何時回來,想他如何熬過宋殊禹不在的那段時間。

他想的方方麵麵,都和宋殊禹有關。

但他不好意思說出來,他緊張地捏著手指,呐呐解釋:“不管文嬸子要跟我說什麽,我總得聽一下才行,若是她真的……真的要說那些事,我再拒絕就是了。”

“嗯。”這個回答似乎不能讓宋殊禹滿意,可他也別無辦法了,總不能真的不讓柳玉去見那個嬸子。

宋殊禹不太情願地往旁讓了讓,見柳玉伸手推門,他憋了一會兒終是沒忍住說了一句:“你別信她的話,在你之前她還找過我。”

等柳玉走後,宋殊禹慢慢靠到牆上,抬手擋住自己的眼睛。

半晌,他嘴裏發出一聲歎息。

他不是喜歡在背後說人是非的人,哪怕之前被那個嬸子找過,也沒把那件事告訴柳玉,方才實在是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