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後麵,宋殊禹喘了口氣,情緒外露,整個人肉眼可見地暴躁起來。

柳玉懵懵懂懂地看著宋殊禹,悄悄湊過去牽住宋殊禹的手。

於是宋殊禹的情緒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撫平了。

蕭河的目光落在柳玉牽著宋殊禹的手上,欲言又止。

“我無權幹涉你和柳玉之間的事,柳玉要不要原諒你也由不得我來到做主,但你不能把他帶走。”宋殊禹說。

也不知蕭河是否聽進去了宋殊禹的話,他仍舊看著柳玉和宋殊禹交握的手。

半晌,蕭河直接對柳玉說:“我可以和你單獨聊聊嗎?”

話音未落,宋殊禹猛地反握住柳玉的手。

宋殊禹沒有說話,甚至連頭都沒有往柳玉這邊偏一下,但柳玉感受到了他身體的緊繃,按在他手背上的指尖隱隱發力。

柳玉也緊緊牽著宋殊禹的手,他搖了搖頭說:“瑞王爺,你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吧。”

這話一出,宋殊禹明顯放鬆下來,如釋重負一般。

倒是蕭河愣了一下:“是些私密話,在這裏說怕是不太方便。”

“這裏沒有外人。”柳玉說,“瑞王爺請說吧。”

“……”

這一刻,蕭河終於意識到了柳玉對待自己和對待宋殊禹的區別。

他以為宋殊禹仗著自己位高權重對柳玉霸王硬上弓,不久前柳玉進來時,對宋殊禹的態度可以稱之為惡劣,他以為那是因為柳玉討厭宋殊禹、憎惡宋殊禹,結果那是因為柳玉和宋殊禹相熟才敢在宋殊禹麵前肆無忌憚。

這會兒麵對他時,哪裏還有不久前的大膽?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寫著明明白白的客氣。

連躲都是下意識地往宋殊禹身後躲。

這個事實讓蕭河有些難以消化,卻不得不強迫自己消化,他遲疑良久,艱澀開口:“以前是我對不住你們父子倆,如今說什麽都遲了,可我還是希望你好好的,希望你幸福、平安。”

柳玉緊張地用另一隻手拽住宋殊禹的袖袍,他點頭說道:“多謝瑞王爺,我現在很好。”

“好就行,好就行……”蕭河喃喃自語,顯然他還有很多話想說,但最後他一句話也沒說,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柳玉目送蕭河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歪頭看了眼宋殊禹。

他鬆開手,彎腰撿起宋殊禹隨手扔在地上的劍,放到案幾上,又拿過宋殊禹一直捏在手裏的膏藥盒子:“瑞王爺忘記把這個拿走了。”

“王府不缺藥草。”宋殊禹說。

柳玉哦了一聲,也把膏藥盒子放到案幾上。

宋殊禹轉身坐到椅子上,看著有些疲憊,隨後揚聲喊來外麵的侍衛,吩咐道:“有無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