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俗點說,宋殊禹感覺自己和瑞王的關係就像婆媳關係一樣,盡管到不了相互吃味的地步,可無論柳玉偏向哪一邊,另一邊都會十分不爽。
顯然,現在不爽的人是他。
說不定瑞王那邊早就樂死了。
可這些話無法解釋給柳玉聽,且不說柳玉能否聽懂,宋殊禹自個兒也拉不下臉。
罷了。
他心想。
剛這麽想完,柳玉突然把手抽了回去。
宋殊禹正要轉頭,便有一雙手伸來捧住了他的臉,同時柳玉的身子也靠了過來,笨重地倚在他身上。
“好啦,不要氣了。”柳玉把他的腦袋扭過來,在他嘴巴上親了親,兩眼亮晶晶的,“下次我去瑞王爺府裏,我也把你帶上。”
宋殊禹揚了揚眉,雖然他麵上不顯,但積壓在內心的鬱氣在柳玉的吻落下來的瞬間就很沒骨氣地消散掉了,不過他死鴨子嘴硬:“帶上我做什麽?讓我在他府外等著嗎?”
“帶你一起進去,你也看看那幅畫,看看我爹長什麽樣子。”
從小的生活環境讓柳玉養成了不把話說死的習慣,他不會輕易許諾,但一旦說了,就無論如何都要做到,因此他說得特別鄭重其事,神態專注,幾乎是一字一頓。
說完,又湊上前親了親宋殊禹,仿佛寫下承諾書後蓋了個章一樣。
這一刻,宋殊禹再也氣不起來了,他伸手攬過柳玉的腰,免得柳玉不小心被馬車顛簸下去:“你不怕我和瑞王鬧得不高興了?”
柳玉麵露難色,安靜下來地想了想,很快想出了一個自認為不錯的法子:“瑞王爺是長輩,你是晚輩,長輩應該讓著晚輩,倘若你們鬧起來了,我就讓瑞王爺多讓著你。”
宋殊禹噗嗤一樂,頓時被哄高興了。
隻要能讓蕭河那個老頑固吃癟,他就高興,這些天蕭河可是暗戳戳地給他使了不少絆子。
……
隻用了兩刻鍾的時間,馬車在一條巷子外麵停下。
下了馬車,陣陣涼風從巷子深處吹來,這種巷子住的多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馬車走不進去,剩下的路需要他們步行。
曾飛在馬車上等著,曾夷提著禮物在前麵領路。
巷子彎彎繞繞,走過兩個分岔路口,曾夷終於在一處看著有些年頭的屋子外麵停下。
“就是這裏了。”曾夷說著,抬手敲了敲門。
不多時,院門打開,一個衣著簡樸的婦人走了出來,婦人的眉眼和謝鬆有幾分相似,她的目光在三人之間轉了一圈,最後落回曾夷身上:“你們找誰?”
曾夷道:“謝鬆在嗎?”
“哦,找謝鬆啊……”婦人說,“他在是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