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鬆臉上的最後一絲血絲消失殆盡,他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仿佛隨時會被嚇得昏厥。
宋殊禹好笑地看著謝鬆逃也似的背影,心想柳玉交的這個朋友還真是像極了在玉潭村時的柳玉,那時的柳玉便是如此怕他,說話時不敢和他對視,不小心碰了他一下都能抖成篩糠。
如今柳玉變了不少,至少脾氣比以前大了。
宋殊禹歎氣搖頭,聽見身後響起腳步聲,瞬間收斂表情。
他轉身問道:“如何?”
出來的人赫然是蕭河,他身著一襲青衣,在裏麵那個汙穢的地方卻未沾染分毫血腥,隻是他的表情並不輕鬆:“你也看到了,打死他們都不肯吐出一個字,估計文謙手裏握著他們每個人的把柄,讓他們寧願死掉也不肯供出文謙。”
宋殊禹沉默片刻,又問:“留活口了嗎?”
蕭河輕輕一笑,那叫人如沐春風的笑容和往常並無二致,任誰都會覺得他依然是那個待人有禮的瑞王爺,可說出來的話卻讓宋殊禹挑了挑眉。
“隻有死人才不會說話,既然他們不想說話,我不如成全他們。”
宋殊禹打量蕭河許久,意味深長地說了句:“瑞王不愧是我等長輩,關鍵時候令我等刮目相看。”
“過獎。”蕭河仿佛沒聽出宋殊禹言語間的譏諷,繼續說道,“嚴斌也信了我倆撕破臉的傳言,他已經打聽到我這兒來了,再查到小玉的身世也是不久之後的事,你想好對應策略了嗎?”
宋殊禹道:“嚴斌不過是文謙養的一條狗罷了,如今文謙按捺不住,以他那多疑的性子,勢必會放一條狗來探探風聲,我們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動,隻需等文謙自己露出馬腳。”
文謙忍了那麽多年,又在他回來後不斷地折損兵將,若是再忍下去,怕是要忍到黃泉路上去了,文謙肯定也想到了這一點,才會把一直藏著的嚴斌放出來。
很好。
宋殊禹心想。
他已經不想再和那群老頭周旋下去了。
嚴斌是他要利用的一根線,他要一次性地把那根線上拴著的所有餘孽全部鏟除。
一個半月後他的孩子出生。
所有人都得在他孩子出生之前咽氣。
……
柳玉有心想緩解一下謝鬆對宋殊禹的害怕,便粗略地跟謝鬆講了講他在玉潭村撿到宋殊禹的事。
“當時我從我姑姑家搬出來不久,一個人住還是會不習慣,要不是有大人在,我每天回家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謝鬆認真聽著,等柳玉說完才好奇地問:“你倆在家誰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