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河越看越挪不開眼,仿佛抱到了小時候的柳玉,空缺了快二十年的內心在這一刻得到了最大的滿足。

餘光中有個人走了過來。

那個人在他麵前站定,歪著腦袋和他一起打量小柳笛,隨後發出疑問的聲音:“這孩子和宋子臻不怎麽像啊。”

聞言,蕭河收斂了嘴角的笑意,扭頭看了對方一眼。

來人名叫卓陽,是安州巡撫的長子,也是宋殊禹的朋黨之一,在宋殊禹剿滅文謙一夥人的事上,卓陽私底下出了不少力。

卓陽和宋殊禹打小關係好,因此說起話來便沒其他人那般客氣。

蕭河本就不太喜歡宋殊禹和那一幫子的人,回答起來也沒那麽客氣:“像柳玉就行了,為何一定要像攝政王?”

卓陽感受到了蕭河身上莫名其妙的敵意,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撓了撓頭說:“這不是宋子臻的孩子嗎?”

蕭河說:“他也是柳玉的孩子。”

“……”卓陽沉默半晌,慢慢地從蕭河的話中品出了一些東西,他的表情逐漸變得怪異,上下打量了蕭河一番後,轉身走了。

蕭河抱著小柳笛又玩了半天才把孩子交給柳玉,一歲的小柳笛早已不是剛出生時那個小小一團的孩子,他在懷裏活蹦亂跳,抱著實在耗費體力,柳玉抱了半個多時辰便把小柳笛交給了劉嬤嬤。

結果小柳笛跟著柳玉和宋殊禹習慣了,在劉嬤嬤懷裏沒呆多久就開始鬧,伸著雙手要找自己的兩個爹。

劉嬤嬤無奈,又把小柳笛抱給了宋殊禹。

隻有宋殊禹才治得住小柳笛。

於是卓陽眼睜睜看著小柳笛在宋殊禹懷裏鬧來鬧去,兩隻手握成了小拳頭,手指有力地抓著宋殊禹胸前的衣服。

宋殊禹的衣服被抓得起了褶皺,上好的布料被小柳笛跟攥抹布似的攥在手裏,然而宋殊禹不以為然,隻用雙手兜著小柳笛的腰背,免得小柳笛從他身上落下去。

小柳笛仰頭望著宋殊禹,嘴裏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啊。”

宋殊禹摸了摸小柳笛的腦袋:“嗯。”

“啊咦。”小柳笛張大嘴巴,亮晶晶的口水流了出來,順著下嘴唇往下滴,落在了宋殊禹的手背上。

宋殊禹麵不改色地拿出帕子,先替小柳笛擦幹淨嘴上的口水才翻了一麵帕子擦自己手背上的口水。

小柳笛樂了,更加用力地拽宋殊禹的衣服。

卓陽:“……”

趁著蕭河把柳玉喊到一邊說話,他湊到宋殊禹身旁,一臉悲痛地看著宋殊禹搖頭。

宋殊禹言簡意賅:“有話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