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潮顯然睡蒙了,這會兒整個人都呈現著一種卡頓狀態,看著苗嘉顏,半天才反應不過來地問了句:“怎麽是你啊?”

苗嘉顏呼吸一窒,看著他問:“那應該……是誰啊?”

陳潮現在遲鈍,搓了搓腦門兒,往後讓了一步先讓苗嘉顏進來了。

苗嘉顏走進來,反手關了門。他給陳潮打了好多個電話都沒接,樓下前台不給查,後來還是給章凱撥了語音問的房間號。

陳潮去洗手間了,苗嘉顏一直站在門口等,動都沒動。

洗臉刷牙洗頭,一套流程下來陳潮已經徹底清醒了。他反應過來後不顧一腦袋水,往外看了苗嘉顏一眼。

苗嘉顏正低著頭,沒看到他。

等陳潮收拾完出來,苗嘉顏依然像罰站一樣在門口站著。

陳潮拿了瓶水擰開喝,問他:“怎麽來的?”

苗嘉顏回得很快:“飛機。”

“奶奶呢?”陳潮問。

“我早上和奶奶說了才走的。”苗嘉顏回答說。

陳潮上身沒穿,下麵穿的短褲。他去穿了拖鞋,過來把苗嘉顏包摘下來放在一邊,說:“坐,誰罰你站了。”

苗嘉顏卻沒動,隻是定定地看著他,說了句:“你還讓我滾呢……”

陳潮看著他眼睛,覺得他今天憋著股勁兒。這會兒抿著唇往這兒一站,還挺有氣勢。

陳潮笑了,說:“不是跟你說的。”

“那是跟誰說的?”苗嘉顏緊接著他的話問,“……還有誰會來?”

陳潮沒吭聲,挑了下眉。

今天的苗嘉顏確實不一樣,平時那股軟軟的溫和勁兒輕了不少,眼神直直地看著陳潮時,還挺凶的。

“懷疑我啊?”陳潮站他麵前,挑著眉問他。

苗嘉顏說:“沒有。”

“那問什麽呢?”陳潮說。

苗嘉顏就不吭聲了。

他戴了頂帽子,帽子下麵頭髮稍微有點亂了。身上穿了件外套,下麵穿著牛仔褲,這身在家裏穿合適,來這邊就有點兒熱了。

陳潮伸手摘了他的帽子,苗嘉顏一整張臉就全露了出來,他還下意識地偏了偏頭。

“別動,我看看。”陳潮捏著苗嘉顏的臉,把他偏過去那半邊臉轉了過來。

之前被木板磕的那片傷口還沒好,到今天雖然不腫了,可還有點兒發青,好多條細劃痕結了痂,在額角位置。

陳潮皺著眉問:“疼不疼了?”

苗嘉顏垂著眼睛,快速地說:“可疼了。”

陳潮雖然還是皺著眉,可又有點兒想笑,說:“今天怎麽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