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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如林世運所料,勳貴人家臉麵比銀錢重要,沒過幾日,安遠伯爵府那邊來人了。

陣仗不小,生怕別人不知道。

寧伯爺親自送來了房契和銀兩,說是給外甥女添些嫁妝,又說前陣子的衣製,是寧大夫人手下的婆子貪心,私自偷走的金線,才鬧了那樣的誤會。

老太公、老太太見好就收,裴璞應道:“都是親戚,你們的心意我們自然是明白的。”

兩家喜笑顏開地散了,可私底下,各自究竟是甚麽心思,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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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便是次年秋日,桂花香飄。

秋闈結束,桂榜揭曉,徐家派人來傳話,說徐瞻此次秋闈略有失手,未上正榜,隻中了副榜第九名。

副榜不算中舉,隻能當是個“安慰獎”,另外附送國子監就讀名額。

裴家感到可惜,若是徐瞻中舉,再成親,便是雙喜臨門。

不過,徐瞻並未氣餒,對其父親道:“兒子初初參加秋闈,想必是修行還不夠,文章筆力不足,才落副榜。既如此,那便繼續苦讀,三年後再試。”如此心性,難能可貴。

裴少淮十分看好這位未來姐夫,隻因他記得,徐瞻第二次參加秋闈得了解元,殿試中被聖上欽點為二甲第五名,朝考[1]名列前茅,順利留京,進入翰林院,成為庶吉士。

又籌備了數月,佳期已至,兩家將舉辦迎娶大禮。

此時,裴少淮三歲半,個子長高了不少,穿著一身青藍色的小版直裰,腰間束著銀邊雲紋錦帶,烏發被林氏用青玉色小冠整齊束好,安安靜靜的時候,瞧著是帶著幾分奶氣的小公子哥。

若是動起來,眉眼彎彎,又顯得活潑頑皮。

大人們都在忙上忙下,以圖籌備得周全,裴少淮一個人看書有些倦了,便去找弟弟裴少津頑。

裴少津自小便十分乖,這幾日,祖父、父親沒有空閑給他授課,他便一個人在房裏,將大字帖拿出來,獨自練習識字,認識的字放一堆,不認識的字,則放另一堆。

“津弟,津弟,我來找你商量事。”淮哥兒門外喊道。

“兄長甚麽事?”津哥兒回頭。

淮哥兒說明來意,道:“明日是長姐的成婚大禮,咱們兄弟被祖母叫去攔親,不如一同想想策子?”

津哥兒平日裏同兄長一塊讀書,自然知曉兄長鬼點子多,遂道:“都聽兄長的。”

淮哥兒湊到弟弟耳畔,低聲說了主意:“咱們這樣……”

津哥兒聽後,乖巧點頭,道:“我聽兄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