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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高恩特侯爵,叛軍首領瓦特·泰勒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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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切的名譽市長聽聞了這個消息後,放下了手上的刀叉。
已經五十五歲的他,
對待叛軍並沒有過多的同情,同樣也沒有仇恨。 瓦特進門後,餐盤也都撤去了,侍從們擺上了幾杯茶。
約翰示意瓦特喝茶的同時,猜了下瓦特此行的目標。
“我一個階下囚,讓瓦特你說求見,看來現在萊切的局勢已經快要失控了?”
“約翰老師——”
“停,我可不想和叛軍扯上什麽關係,這是要殺頭的,可別喊我老師,我沒教過你。”
“約翰侯爵——昨天夜裏的炮擊傷亡了五千多人,我們的軍事人員並沒有遭受太大的損失,但市民們已經沒有辦法承受和忍耐這份損失了。我們也會撤離萊切,重新——”
“昨天夜裏連綿不斷的爆炸聲,折磨了我一夜沒睡,不得不說下這個命令的人,是真的大缺大德。你們知道是誰下的命令嗎?”
“是布魯塞爾的特派凱熙·希羅公女下的命令。”
“哈哈哈——”
聽到這個名字,約翰笑出了聲。
嘲笑,但並不是嘲笑公女,而是嘲笑瓦特。
“遇到困難隻會逃避,現在放棄萊切你們未來還有從山上下來的機會?你們搭上西菲尼的那一刻,你們就已經沒了活路和正義性,現在還要放棄賴以生存的資源,你們可能還有未來嗎?西菲尼對你們必然是用完就丟,必要時刻,他們會親自出手清理你們。”
“我不知道,但我不想給萊切的市民們帶來麻煩和損失,他們也不會允許我們在這塊地方立足下去。”
“你以為戰爭是什麽?是小孩子的童話故事?是一刀捅進去流出的不是腸子,而是氣味好聞的泡沫?戰爭之中沒有人無辜,能夠選擇的隻有勝利或死亡!無辜的民眾不該被卷入其中?他們不會讓你們立足?真要這樣軍工複合體就不會佔據普利亞區的工業體係,就不會讓衝突持續不斷。”
“我們和他們不一樣,我們是為了正義的事業而戰。”
“正義?正義到不被人民接納?正義到要被民眾趕出萊切?你們可太正義了,正義到都快送自己進墳墓了。一個沒辦法被貫徹到底的正義就和一場不流血的戰爭一樣,那是空中樓閣。”
“約翰侯爵,我知道戰爭會流血——”
“那麽告訴我!流誰的血?”
“...”
麵對約翰的高聲質問,瓦特沒有辦法回答了。
視線不自覺的看向了台麵,桌子上綠色的茶水,也不足以平複瓦特的落差感。
隻要拿起武器反抗,一切都會好起來。
曾經的他把一切問題都歸咎在了人們不去反抗,當他開始帶領人們反抗,他感受到了龐大的無力感。
此時的約翰並沒有放過瓦特的打算。
“你可以回你的山上,帶著你的人定期襲擊幾個哨所,開幾槍之後,回去慶祝。我不否認這非常浪漫,但這不是一個國家該有的未來。選擇這種方式,你可以滿足自己,但改變不了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