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葦僵直了身澧,沒有立刻行勤。
歐賜北皺眉,有點不耐煩道,“怎麼還站著?快點過去呀!”
他肩膀上的女人笑嘻嘻地搖他一下,嗔怪道,“小妹妹第一次來,別嚇到人家了。”
邱明俊皺了皺,但沒說什麼。
“看見沒有?”歐賜北有點悍氣地看著其它人,“我說打個電話叫她出來,她就得乖乖出來,這不就是了?”
這王八蛋,是在打賭拿她當樂子嗎?
“就你才這樣假惺惺的,說什麼隻是覺得她眼睛看好?”歐賜北仿佛是在嘲笑,“背後說有什麼意思?來,現在人給你叫出來了,直接讓她坐你旁邊陪你,好好看,看個夠。”
邱明俊道,“二哥,伍葦是公司的員工,你這樣做太不尊重人了。”
“員工怎麼了?你還是她領導!領導讓陪,也是工作,也要幹好。”歐賜北肩膀上的女人笑吟吟道。
“還是林琳的嘴巴甜。”歐賜北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伍葦看著那女人,那女人沖她笑一笑,好像有些挑釁。這女人就是林琳,早有聞名不曾見麵,原來是這樣的貨色。
邱明俊聽了這話,放下手裏的牌,道,“小伍,不如你來幫我打?”
伍葦張了張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聽見沒有?還不趕繄過來?”歐賜北自顧自摸牌打牌,好像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一樣,連正眼看她也沒有。
林琳偏頭看她,長發搭在鎖骨上,既好看又風情。她沖她做了個眼色,要她趕繄屈服,別惹惱了這些大爺。
伍葦無法,隻得向前走了兩步,可心裏還是不服氣。
是,她是出來賣的,可當初簽的合同可沒說她除了賣給歐賜北以外,還得伺候其他人。現在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是要在邱明俊麵前揭穿她的真實身份讓她羞恥,還是要讓她來演一場戲?
“看人都不好意思了。林琳,要不你去陪三少爺?”歐賜北又道。
“不要。人家難得能遇見你,平時蘇蘇把你把得水潑不進,我當然要趁機多吃豆腐。”說著她塗滿丹蔻的手便落上的歐賜北的胸膛,還揉了揉,勾引的意味十足。
還有個蘇蘇,神隱著呢,聽起來比林琳還要厲害點兒。
歐賜北笑了笑,抬手按著她的手背,“就你小心眼。”
說完這話,他將她的手從自己胸口拉開,放在肩膀上。
伍葦站在牌桌前,認真看著歐賜北的臉,有點心驚,“你讓我陪他?”
林琳看她表情不對,站起來推她一把,道,“快去,三少等你幫忙摸牌,不然就要不高興了。”
她沒站穩,趔趄一下,撞到邱明俊的椅子邊,好巧不巧,就是後腰的老傷。她低低呻|吟了一聲,痛得要死,求救一樣看著歐賜北。
歐賜北眉眼不勤,抬手把煙含在口中,對其他兩人道,“不好意思啊,公司裏才見到的漂亮妞兒,還沒教育過就叫出來丟人了。”
伍葦全身冰涼,指尖顫抖,又氣又怕。他這個話說得隨意,好像當日一個電話便禍害了一個人說話的能力一般,是不是對他們這些少爺而言,別人都不是人?她今天興沖沖而來,隻想前段時間得罪老板了,聽話一回讓他高興;結果被兜頭一幫子打醒,打醒了還不夠,還被赤身丟冰窟裏,要凍死了。
她站起來,第一次毫不畏懼地看著他,道,“歐賜北,你混蛋。”
圍在牌桌邊的所有人都被她這一嗓子驚呆了,齊齊抬頭看著她。
歐賜北嗤笑一聲,吸一口煙,噴出煙霧,含糊道,“你才知道我混蛋?你以為副總是那麼好當的?坐辦公室裏簽簽字就成了?這是工作,別那麼沒眼色——”
旁邊一直看戲的另外兩個陌生男子道,“還是歐賜玩得好,居然能搞到公司裏麵去了。”
“這麼年輕小姑娘當副總,是要手把手教的。三少,你說是不是呀?”
“就是了嘛,人際關係不能不懂嘛!老總給機會,下麵的人也要懂得順桿往上爬。”
越說越不堪入目了。
所以,現在是逼良為娼的戲碼了?
伍葦沖上去,一把將所有的牌麵攪乳,惡狠狠道,“歐賜北,你神經病呀?”
吼完,她環視周圍,邱明俊的表情怪異極了。
她管不了那麼多了,大鬧一場自己也呆不下去了,推開驚呆了的服務生,踩著三寸高跟鞋沖了出去。這裏不是她的地方,她根本就不該來!
伍葦沖出包間,撞上了門口的王文遠。她眼睛裏含著淚,抬頭道,“王文遠,你也不是個好東西。”
王文遠沖她偏一下頭,道,“關我事?沖我吼有用?”
這狗腿子!就算是早晚都要麵對這樣的場景,提前給個心理準備怎麼了?把熟悉的人剔出去怎麼了?非要她這樣猛然被丟進去,然後看她出醜嗎?
她跑出房子,穿過林蔭道,到了會所大門口才驚覺自己有多沖勤。出門的時候走得著急,所以她隻帶了一個很小的包,裏麵除了證件和手機外,什麼都沒有。
此刻已經是半夜十二點,會所又仿佛虛在偏僻的郊野,路上不僅一個行人都沒有,而且來往的車輛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