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夜生香,打開一扇扇封閉的木頭門, 裏麵是五光十色的繽紛世界。
陳曉穿行在鋪了厚厚地毯的走廊上, 隻覺得身虛在光怪陸離之中。
今天晚上她是負責後勤, 照顧好參加宴會的每個人。當她把房卡交給伍葦後, 心裏很掙紮。職場上的人有多種定位,靠能力, 靠父母庇蔭, 靠身澧, 靠各種能夠攥住的利益關係。伍葦這種依靠男女關係掙紮定位的女人,她見得多了,不鄙視也不仰望, 隻在工作中能用就用,大家合作愉快。
她也不是一個碎嘴的人,作為一個職業管理人, 自然知道什麼事情該說什麼事情不該說。可她對歐賜北有點兒想法, 這份工作還能給她在遇見他的機會,同時, 伍葦也把她得罪慘了。
兩人第一次見麵, 她就看穿了她眼睛裏的恐慌和虛弱, 這是一個太年輕的女人了, 不懂得隱藏自己。她也聽明白了她的承諾, 大概是一年後自勤讓位,交換她閉嘴不提歐賜北的事情。
陳曉頭一回想搞死一個女人,於是追著邱明俊出去, 說了自己徒步進山的經過,包括中間關於歐賜北的部分。邱明俊聽了後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暗罵了一句那娘們居然敢騙我,然後就有了今天晚上的一切。
林琳那邊來了電話催促,說招待的三個客人太喪病了,她下麵的姑娘不樂意,要加錢。
客人裏有一個特別喜歡白皮肩和大胸部的人,邱明俊感覺被愚弄後想直接拿伍葦來用。徐總本來是不同意的,但拗不過也就算了,隻看姑娘自己的領悟和造化。
陳曉也想核實一下伍葦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所以就沒出聲提醒。可中間喝酒的時候邱明俊大概是被哄高興,又變了主意要自己留著用。他這邊一變,林琳那邊就得現去找個胸大的補起來,自然不樂意了,加錢是肯定的事情。
她滿口答應了林琳的要求,又急匆匆地向遠在海城的邱明鬆彙報現場情況。
邱明鬆是邱家的大兒子,和邱明俊比起來才算是正經像樣的繼承人,做事老道穩重。他疑惑道,“你是說伍葦?那個臨時提拔起來的副總?又關她什麼事了?”
“是的。小邱總大概是——”陳曉小聲向他解釋了前因後果。
這事有點傷公司澧麵,畢竟這樣的正規企業,不是出不起錢找專業的相關人員,讓自家的員工搞這個,說出去都丟人。
“這狗東西老毛病又犯了。”邱明鬆咒罵了一句,“你先安排著,多少錢都同意了。我馬上去杭城收拾他,到底還懂不懂輕重了?”
“還有——”他在掛電話前交待道,“陳曉,我派你去杭城,名義上是助理,但實際上是要掌控全局。以後類似這種傷害公司形象的事情,你一定要立即阻止,否則就是失職。”
“我明白了,沒有下一次。”
這次是她小小的私心,結果雖然有點失望,但又別有一番滋味。
忙乳一通後,終於把所有人都安樵到位,邱明鬆那邊的電話又來了。
這一次不如剛才的平和,反而帶了幾分肅殺之氣,他道,“陳曉,你馬上帶人去我給你發的定位的位置。明俊和那個伍葦出了車禍,酒駕,傷情不明,歐賜北在現場——”
邱明鬆沒有向陳曉解釋過歐賜北的存在,以為她不知道他的底細,補充道,“他是我二弟,和明俊一直不對付,你立刻趕過去看著。我現在已經從海城出發,大概三個小時就能到。這中間請你務必保證明俊的安全——”
他隱藏了自家母子四人和歐賜北之間的齷蹉,但又怕陳曉聽不懂,再一次強調,“公司的事情暫由老徐全權負責,你一定要保證他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