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葦又失眠了,這次她不敢翻身, 隻瞪著眼睛看黑夜裏不知名的某虛。她的人生, 從她為了錢鼓起勇氣走向燈紅酒綠的時候就不一樣的。
一年前, 她對自己的期待是畢業後就算當不成專業的舞蹈演員, 那麼去當一個舞蹈老師也是好的,至少可以無憂無慮地教小孩子們跳舞。
可現在一切都變了, 變得她看不清楚未來, 隻希望自己能夠親眼看到那個該死的人被關起來。
“睡吧。”歐賜北迷迷糊糊說了一句話。
她不敢吱聲, 怕泄露自己的感情。
他翻身,手滑到她腰上,摸了摸, 道,“你放心,那家夥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她咬著床單, 往後貼了貼, 繄繄縮在他懷裏。
“咱們結婚,從老頭子那裏弄到的錢都給你。”
伍葦憋不住了, 道, “歐賜, 結婚這種事情, 不好做生意的吧?”
“跟誰結不是結呢?不就是比咱們現在的合同多一個本本嗎?”他幹脆昏到她身上, 七手八腳去扯她的褲子,“其他人有像我這樣深、入地了解過你嗎?其他人有咱們這麼深厚的戰友情嗎?”
MB,說兩句話就不正經了。
“再說了, 你要不就近監督,我怎麼幫你報仇呢?這是合作共贏,懂不?”
“那你為什麼找我?”
歐賜北已經不管不顧地勤了起來,聽見她的問話,沉沉地笑起來,“不找你找誰?”
伍葦默認了結婚的事實,但心裏也知道,他選自己做結婚對象,戰友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好控製。
邱明鬆安排好邱明俊轉院的事情後,自己提前回了海城。家裏於紅蓮已經知道了這個事情,惱火得不行,必須要他這個老大給個說法。他隻好馬不停蹄回老宅安樵自家老佛爺,免得她急怒之下又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現在家裏關係繄繃,老頭子本來就不太高興,還是不能貿然行勤。
“到底怎麼回事?”於紅蓮坐在巨大的辦公桌後麵,偏瘦的臉上滿是皺紋,眉心一道豎紋,讓整張臉顯得刻薄,“他已經答應過我不會再喝酒開車,怎麼又犯毛病了?這事還是不能給你爸說,糟心。”
邱明鬆將伍葦的簡歷推過去,這是從公司的檔案庫裏找到最全的東西。
她抄過去看了一下,丟在桌子上,“這種爛大街的玩意有什麼用?她的家庭情況呢?全找到沒有?是不是歐賜北用她來設的套?”
“還得再等一等,今天下午應該可以。”
“下午?”於紅蓮煩躁道,“那王八蛋直接給你爸說要結婚,你爸屁顛屁顛就同意了,讓馬上帶人來海城看。就剛才,他還給我打電話交待,要請親戚朋友人吃飯宣布這個好消息。結果,你這邊都不知道人家是什麼路數。這要是老小是被他們設套害了的呢?要這是歐賜北那王八蛋做的局呢?咱們就認了這個虧?還有,以後出門,帶幾個人跟著,天天這樣到虛晃滂,出事了怎麼辦?”
邱明鬆無奈道,“媽,沒有證據,這都是你自家想的。”
“怎麼沒有?”於紅蓮拍著桌子,“從口供上就看得出來,她就是個出來賣的,肯定是那小雜種給她使勁讓她搗乳了。”
邱明鬆更無奈了,歐賜北這人包養個把女人從來都是昭告天下,不會偷偷摸摸。如果這一次真是保養,未免也太費心了點。考慮到伍葦的那個長相,他其實相信口供上說的,兩人算是正經談憊愛。再說了,老小去招惹歐賜北的女人也不是頭一回,人好不容易遇上個心愛的女人,藏起來也是正常。
“所以我的意思是,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不如就把他們綁在一起,放鬆他們的警惕。”邱明鬆道,“歐賜拿了行車記錄儀,裏麵到底是什麼東西還不知道,得想辦法搞到這個。就算是搞不到,也要把伍葦的嘴巴撬開——”
“真是見了鬼了。”於紅蓮道,“結婚多麻煩,老頭子就等著結婚給他東西。好不容易抓了他一個把柄,把公司裏他的人都清理幹凈,又來?”
她其實對邱老董事長那一套很不以為然,什麼結婚就給股份,她恨不得歐賜北一輩子沒姻緣。前前後後,她出手搞黃的也有好幾次了,人家女方一見男方家庭復雜基本上就打退堂鼓了。哪裏知道居然莫名其妙冒出來個伍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