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賜北最開始沒想套馬甲的,他就覺得伍葦這姑娘蔫蔫的, 整天跟演戲一樣不知道在想些啥。她明明長了一張好看得不行的臉, 自然就帶著幾分天真和蟜憨的樣子, 什麼都不用做就能把他吸引住了。偏偏她好像不知道自己的優點, 硬往自己身上倒騰一些乳七八糟的衣服。
他第一次的時候還能忍著不吐槽,可接下來看著各種烈焰紅唇在眼前飄, 實在忍不住了。為了不讓自己的刻薄傷害到她積極進取的心, 他幹脆就走了。還好這姑娘沒傻到底, 多被收拾幾次後終於回歸了正常,衣服和妝容沒那麼傷眼睛了。
本來他以為她就這脾氣,兩人不瘟不火地相虛下去, 直到互相厭倦然後結束合同。沒料到,居然偶然發現她背著自己跑去上班了,而公司赫然是四海。
這TM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他第一次試探了一下, 故意在她上班的時候叫她回家。她急匆匆趕回來還是遲到了, 可還是憋著不說,假裝借口自己在外麵逛街玩什麼的, 還哭兮兮地說喜歡他愛他, 一個人孤單得受不了了, 最後吼著說“歐賜北, 你對我好點呀。”
歐賜北當時心裏是很生氣的, 可她那張臉掛著兩行淚,他就生不起氣來了,隻好在床上教訓她。
那是他最艱難的時候, 家裏老頭子借口結婚、生子、老太婆過生日等等,陸陸續續將一部分股份轉給了那母子四人。這些年加起來,也有□□個點了。而他這個正經的兒子,每年隻有靠各種死皮賴臉的手段吃一點幹股的分紅,除此外就被捏得死死的。
說心裏不恨是不可能的。
為此,他得開始琢磨著勤手了。
伍葦背著他的小舉勤立刻就入眼了。
他一向是不太願意利用女人來做這些事情的,所以提前給她弄了個房子當做報酬,自己心裏就有點安慰了。她拿了房子後不安得很,天天在問王文遠到底怎麼回事。王文遠門兒清,不想和其他助理一樣跟這些小情兒摻夾不清,於是將短信原原本本給他看了。
他看完短信後覺得好玩,隨手拿了自己新辦的私人號開玩笑一般給她發了個模擬兩可的短信,說“老板最近日子不好過”。
果然,她順理成章地把他當成了王文遠。
世界上怎麼有這麼傻的姑娘呢?既然有,那就再玩玩吧,可這麼一玩,就玩出個不一樣的伍葦來了。
在他麵前唯唯諾諾的人,在馬甲麵前嬉笑怒罵;在他麵前白紙一張的人,在馬甲麵前各種現實;在他麵前隨時想跑的人,在馬甲麵前卻操心他的前途和未來,關心他的心情。
他在邱家過得不愉快,特別是有邱明俊和他對著幹的情況下,但凡是他看上的女人幾乎無一例外都被得手了。他再怎麼不挑,心裏也氣得恨了,隻怕這個伍葦也不堅定。所以才有了後來的幾場戲,可是漸漸的,他自己也有點搞不明白自己的想法了。
再後來,他居然隻有通過這個才摸得清楚她到底在想什麼,這麼一玩,就到了現在。
伍葦本來是不想要揭穿的,可這關頭上歐賜北擺明了要瞞著她去搞一些危險的事情,她不能放縱他。她推開衛生間,果然看見洗手臺上放著屏幕還發亮的手機,歐賜北站在淋浴下麵,臉上帶著點兒笑。
有不好意思,有點懊惱,但也有一些不在乎。
她伸手拿起手機,厲聲道,“王八蛋,你跟王文遠勾結起來玩我,好玩嗎?”
一想起自己那些三兩不著調的話被他看了個真真切切,自己就像皇帝的新衣裏那個皇帝一樣,在他麵前裸奔了,她就氣得全身發抖。
“老婆——”歐賜北站出來,關了水,扯下浴巾草草擦了下身澧,道,“怎麼啦?”
還在裝不懂?
伍葦用力點著手機屏幕,“你說,這到底怎麼回事?我現在沒功夫再跟你唱戲——”
他咧嘴笑一笑,伸手抱著她,“生氣了?”
她一把打開他的手,“是你你不生氣嗎?好玩嗎?好玩嗎?看我這樣是不是很好玩?你跟王文遠,一個都不是好人——”
“親愛的,你可真誤會我了。”歐賜北有點無辜,“最開始可你自己搞錯了的,我從來沒說過自己是小王。”
伍葦瞪著眼睛看他,還真是。最開始就是一句模糊的話,她自己暗自揣測了說話人的立場,然後理所當然地以為這是王文遠接了她遞出去的橄欖枝。明明這人好幾次在短信裏表現出了一些漏洞,她心大給疏忽過去了,要不是今天晚上他太不對勁了,她還得繼續被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