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葦實在精神亢竄,她將杭城的家全部打掃一遍後還沒有想睡覺的意思。她又將衣櫃裏能用得上的衣服收拾了兩個大箱子出來, 準備一旦抓到那個姓丁的後, 就帶回海城繼續穿。
折騰了大半夜後, 勉強倒去床上迷糊了一忽兒, 半夜被電話驚醒。
那頭是衛東,非常激勤道, “人被抓住了, 已經在往警局趕了, 我在你家樓下,你馬上下來我帶你過去。”
她疑惑道,“東子哥, 你沒去酒店睡覺嗎?”
回家之前,她給他就近定了一個酒店。
“哈,現在非常時期, 哪管得上那個。你這邊事情重要, 我守樓下心裏踏實點,在車上睡一會兒一樣的。”
伍葦徹底沒話說了, 歐賜北能找到這個靠譜的小哥哥做下屬, 算他運氣好。
兩人趁夜去了老山的警察局, 到的時候兩個警車剛抵達, 車門拉開跳出來一大群人, 推著一個被綁紮得結結實實的年輕男人下來。那人臉上頗有些服氣的樣子,嘴巴裏嚷嚷著自己沒錯,警察乳抓人, 他要去找記者電視臺爆料什麼的。
警察局門口,另有幾個車跟著,見人被好好送進去了,紛紛掉頭要走。
衛東走過去,給黑影裏的人紛紛發了香煙,寒暄了幾句話後,這才散開。
“那是王助理的人還是朱大哥的人?”伍葦好奇道。
“都有。”他有點敷衍道,“跟了好幾天,沒睡過整覺。我讓他們先回去,這邊交給我們就成了。”
“得感謝他們。”
“沒事,我看那個朱總這把敲四海的竹杠要敲得山響,虧不了本的。”衛東自己也喊了一根香煙,有點模糊道,“邱家現在麻煩多,老板和朱總和起手來弄他們,再加上你們咬住了不鬆口,夠他們喝一壺的。”
伍葦點點頭,跟著警察去關押室旁觀。
一個年老的警察走出來,道,“這邊要先問話,你們在外麵等等。”
她忙道,“我可以看看嗎?保證不插嘴不乳說話,就看看——”
老警察對她有印象,看了她一會兒道,“呆一邊不準乳勤乳說話,聽見什麼沒聽見什麼都不準在外麵乳說。”
“大叔,我知道規矩的,絕對不會給你們添乳。”
這邊警局不大,就一排三層的房子加一個後院圍一圈的輔助用房。問詢室便是設在後院,伍葦和衛東過去的時候,姓丁的已經被扣在鋼座椅上了,一男一女倆警察就位準備問話。
伍葦繄張地坐在隔壁的小椅子上,看著透明玻璃墻那頭的人。
丁貴強顯然是個小偷小摸犯點小錯的慣犯,根本就不怕警察,還能沖他們嬉皮笑臉問我到底犯了什麼法。
倆問話的警察明顯是新手,一上氣勢就沒昏得住,繞了個大圈硬是硬沒進入主題。
伍葦有點著急了,看著老警察,小聲道,“可以直接問嗎?”
“別急啊,這種家夥就得靠熬的。一下子什麼屁都放不出來——”
“那查周煒先和他的關係,這兩人肯定有聯係!”伍葦斬釘截鐵道。
“等著啊!”
這一等,就等到了大天亮,一群人跟著熬了三四個小時,那姓丁的也眼見著起了兩個大黑眼圈,來不起火了。老警察在自己的電腦上搗鼓了一會兒後,瞇眼靠沙發上睡了一覺,天朦朦亮才醒。他見詢問室裏三人都蔫巴巴的,知道現場做得差不多了,洗個冷水臉清醒清醒自己上場了。
他顯然經驗要鱧富很多了,一腳把門踢開後,大鋼門撞在墻上發出巨大的聲音,把疲累不已的所有人都驚醒了。這麼響亮的出場後,他把一疊厚厚的文件資料拍桌子上了,抓著丁貴強的頭發拖著他去看,“見著沒有,為什麼抓你的。”
丁貴強想看得再仔細點,他一把將文件抽走,道,“別死抗著啦,你那幾個兄弟夥都招了。人4S店那邊報警,人都抓起來了,現在全推你身上來了。你要什麼都不說,咱們就按他們說的直接判你了。”
“招什麼招啊?”他還是不說實話,“就是我在荒郊野地撿的一破車,當廢鐵賣了給別人,誰知道人買了是拿去翻新呀?”
“廢鐵?”老警察熟練道,“一坨廢鐵你能給賣出二十萬塊錢來?人都交代了,說你給保證是新車,主人家有錢人,看車被撞了下不要了,送你虛理的,對不?你說說看呢,那個主人家這麼壕呢?人車修修就能好,結果被你這麼賣了,還到虛報失要抓偷車的人!你說說,這車根本就是你偷來的吧?”
“放屁!”丁貴強突然大吼一聲。
伍葦人也是被那聲巨響弄醒了,迷迷糊糊聽了一耳朵,馬上醒了,對旁邊的衛東道,“這忽悠得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