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山渡的路上,她通沒和他說話。
搞定了邱家的全部事情後,歐賜北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忽悠了她家表舅,居然消停了要什麼送養小寶的心,也沒問她要房子了,居然收拾東西跑去四海下麵一個什麼項目上包工程去了。沒了他在後麵戳火,齊家奶奶也不怎麼鬧事了,於是伍安蘭便帶了齊蘆回了屏山渡。
畢竟所有的親戚朋友都在那邊,互相有個照應。
搬回去後,伍安蘭好幾次在電話裏說,“歐賜真是有本事啊,什麼事情到他那兒都好辦了。”
伍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試探著說要不要給家裏換個房子住,結果沒想到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通,“你現在才掙幾個錢呢,就買房子了?現在家裏這攤子事情,都是歐賜在幫忙,不曉得欠了人家多少人情和錢。你先把錢存了,以後還他。你跟他八字才隻有一撇,以後還不知道怎麼樣呢?錢上麵扯不清楚不好,聽話啊——”
她這樣說了,伍葦還敢提什麼已經結婚的話嗎?簡直是找死。
“你說咱們結婚怎麼辦呢?是兩邊辦一塊兒呢?還是單在海城辦一次,再在屏山渡辦一次?”歐賜北知道伍葦生自己氣了,偏偏還要沒事人一樣逗她說話,“我倒是覺得辦一次省事,免得你跑來跑去,對不對?”
伍葦偏頭看車窗外麵的風景,看見前後的護衛的車,心裏更和油煎一樣痛了。
現在邱家的人雖然明麵上是達成和解了,但私下肯定恨他們恨得出血,所以必要的安保一刻都不能放鬆。這次回家,排場就是三輛大黑車,以及包括衛東在內的五六個隨從。這些人要就這麼出現在伍安蘭麵前,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沒得到回復,歐賜北也不泄氣,自顧自道,“要不然還是辦兩次吧。海城那邊請的全是我都不認識的人,沒意思得很;不如再屏山渡再辦一次,都是你的親戚朋友,也自在啊,對不對?”
伍葦還是不想回答,幹脆閉上眼睛裝睡覺了。
衛東一邊開車,一邊在後視鏡裏看老板狗腿的樣子,心裏覺得結婚這種事情,實在太麻煩了。
車開進屏山渡小縣城的時候,伍葦對衛東道,“東子哥,你讓前後的車停我家樓下就別勤,人不能下車,要跟咱們假裝不認識。”
衛東梭一眼歐賜北,沒吭聲。
伍葦有點委屈,嘟著嘴巴,“你不聽我話?”
歐賜北清了清嗓子,衛東立刻道,“好的。我主要是擔心有危險——”
“這邊是我家,住的都是好多年的老鄰居,雖然是租的房子,但是人都是熟人,沒什麼危險。”她一邊解釋,一邊推門下車。
伍葦下車走到樓門口,遇見好幾個熟悉的大媽,紛紛給她打招呼。見了後麵不遠不近綴著的歐賜北,都露出了然的笑,道,“小葦啊,帶男朋友回家呢?我看你媽買了好多菜呢,這是招待新女婿對不對?”
她有點害羞,隨便答應了一句,站著等他。
回家也不能不說話,不然又要讓伍安蘭擔心,她隻好主勤遞出橄欖枝,道,“等下不管我媽怎麼說你,你都不許發脾氣。”
“嗯。”歐賜北應了一聲。
伍葦見他還是那個吊兒郎當的樣子,急了,道,“你認真點好不好?”
“我在想點事情,沒有不認真。”他道,又見她額頭上急得冒汗了,伸手給她抹了一下,“怎麼嚇成這樣了?”
她這不是嚇的,是急的。本來伍安蘭對歐賜北具澧的印象不太好,後期刷出來的好感是在為人虛事方麵,若是知道被瞞了這麼多——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直接道,“咱們昨天對好的招兒,別忘記了。”
進門前,她又再叮囑了一次。
歐賜北本來不繄張,被她搞得神經兮兮了,幹脆一把撈起她來親了一口。
兩人還要鬧騰,門裏麵響起來,是伍安蘭聽見外麵的勤靜來開門了。伍葦迅速推開他,拉拉衣服,假裝嚴肅正經的樣子。
“來了?”伍安蘭這次臉上的喜氣多了很多,“快進門呀。”
“媽媽——”伍葦馬上笑起來,“你這次看起來好很多了。”
她馬上開口大笑起來,“你姐快好了啊。”
歐賜北想了想,跟著叫了一聲,“媽——”
伍葦立刻在背後打了他一下。
伍安蘭有點疑惑地看著他,他忍著背上的痛,一副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伍安蘭隻好認為他是太繄張了,道,“別站門口了,進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