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這段雨天大約持續了三天,第三天的傍晚,一封邀請函送到了公爵府上。收到信函的管家第一時間將函件送到了赫柏手中,看著漆在信封上的陌生印章,疑惑的赫柏拆開了這封信件。
出現在精致的邀請卡上的是短短幾行十分漂亮的小格蘭字體,赫柏掃了一眼信件內容,上麵寫道:
“親愛的韋爾閣下:日暮花節不日將至,希望能邀請您一同共遊花海。五月二十一日,於看日暮廣場的國際展廳會麵,誠摯的歡迎您的到來。”
而落款,則是日暮花展中心。
早在一個多月前,赫柏就收到日暮花展的邀約,即使不能出席,她也準備了送上祝詞。而這第二封,很顯然是給家中姓韋爾的那位閣下。
赫柏想了想,還是決定交給夏佐決定要不要去。
已經到了往常喝下午茶時間。二樓的會客廳裏,空落落的隻剩下兩個人的身影。暮雨瀟瀟,夏佐端著一杯茶,站在窗前,望著風雨飄搖的窗外,長舒了一口氣。她轉身,背著斑駁的玻璃窗,居高臨下的望著端坐在桌前姿態優雅的年輕婦人,微眯著眼,說道,“那你要去嗎?”
她們所聊的話題,表示方才送來的邀請函。
粉嫩的唇沾著杯口,留下了濕潤的痕跡,晶瑩透亮。夏佐的目光落在對方的唇上,神情晦澀。絲毫沒有意識自己被打量著的赫柏放下了手中的杯盞,搖搖頭說道,“雖然是大型的花展,我也動心的想去,但是身體狀況不太允許。”
“怎麽了?身體哪裏不舒服?”夏佐的捏著杯盞,神情一下子變得緊張了起來。
赫柏搖搖頭,說道,“隻是最近比較累,容易犯困。”
“那就好好休息,反正明年還有呢。我也不去了,我們送個賀籃就好了。”夏佐笑笑,走到她身旁的位置坐下,翻開了一本厚厚的詩集,說到,“昨天給那孩子念到哪裏了,嗯……是這一段嗎?”
“這時,詩人已先我登山,
他對我說:‘現在,你來吧,你可看一看:
太陽已射到子午線,
而黑夜則已足踏摩洛哥,覆蓋到海邊。’”
alpha的嗓音如同溪水般清澈,純淨的音色實在是令人無法拒絕的享受。不知何時起,已經開始習慣對方陪著她一起給肚子裏的孩子念書''的赫柏端著杯盞,微眯著眼睛,點點頭應了一句,“嗯。”
“那繼續?”夏佐停下了話語,試探的問道。
“好。”赫柏點點頭,端起了杯盞,聽著她繼續念下去。窗外,雨聲淅淅瀝瀝,配合著夏佐清朗的嗓音,令人備感愜意。
再漫長點,再漫長點,捧著書的夏佐用眼角的餘光偷覷著赫柏的美麗的側顏,心裏的鍾擺在搖晃,一秒一秒的數過對方纖長的睫毛。
一根一根,記在了心裏。
但她能夠得到的,也僅僅隻是這麽一段短暫的時光。傍晚的時候,雨已停歇,抱著書的夏佐走在返回書房的長廊上,看到赫柏的身影出現在雨後的庭院中,停下了腳步。
被雨露衝刷趕緊的花草樹木十分光彩動人,穿著長裙的女人走在女仆身前,卻是比任何景色都要動人的存在。夏佐站在二樓的廊橋上,遠遠的眺望著對方窈窕纖細的身影,一雙湛藍的眼眸沾了雨後的濕氣,透著濕潤的暗沉。
赫柏……
赫柏……
赫柏……
她幾次三番想要開口,去呼喚她的名字。卻在啟唇之時,失去了聲音。仿若一道禁忌,無論如何都不能越過一般。於是她立在廊橋上,看著赫柏穿過充滿水汽的花園,進入了前麵的那棟樓。而後,連最後一片衣角都消失不見。
隻留下行隻單影的夏佐站在原處,好一會,才邁開步子朝著書房走去。
艾斯特爾公主的通訊,是在夏佐晚飯之後進來的。照例點開光訊,映入眼中的便是兩個擠在一起幾乎一模一樣的臉。
“嘿,夏爾,你想我了嗎?”異口同聲的,雙胞胎姐妹兩一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