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朝安——”
長劍穿透謝朝安全身，同樣模糊了皖安視線。
她發狠反擊智腦的進攻，同時摧毀下麵那一片上百機器人的程序。
程序數據錯亂，那些機器人眸光全部熄滅歸暗。
皖安急忙從紫霸天肩膀跳下，顫抖著手對插在謝朝安身上七柄長劍束手無策。
“殿下，我沒事。”謝朝安臉色慘白，近乎透明。
他起身踢開程序死亡的機器人，一柄一柄將劍拔出，笑著朝皖安張開手臂，強撐道：“你看我都沒流血，我沒事的，殿下。”
“怎麼可能沒事！”皖安抬手抹了把臉，視線更加模糊。
她抬手指向謝朝安身上大小一致的窟窿，能看透體內運轉已經被破壞的數據代碼。
聲音哽咽：“都被紮成篩子了，怎麼可能沒事。”
“殿下，不哭。”謝朝安抬手想要為她擦拭眼淚，觸碰到她臉頰時，手卻化為透明從她身體穿過。
注意到這一異樣，在皖安還沒看見時，他連忙收手笑道：“殿下，我們先離開這裏吧，智腦隨時會反撲。”
他不想再被一個程序控製了，更不想對皖安下手傷害她。
就在剛剛，連著兩次，他都差點親手殺死皖安。
謝朝安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仔細看又和平常沒什麼區別。
可他能感受到支撐自己為人的能量，正在渙散。
第一次，他如此痛恨，自己不是真正的人類。
作為能量數據體，遇上程序更高的智腦，他甚至連自己的思想都控製不了。
“我們先走。”皖安伸手，想要拉他。
謝朝安慌亂後退半步，對視上皖安疑惑的目光，他偏頭看向別處：“避免智腦偷襲噬主，為了殿下的安全，我們還是隔些距離吧。”
“我會做好數據防禦的。”皖安看著他的反常，聲音都在顫抖。
“小心為上，殿下。”謝朝安低頭，率先邁步走在前麵。
“你剛剛說，謝朝安卡牌怎麼了。”
【小乙親愛尊貴的玩家……】
乙遊係統情緒低落，看出皖安情況不對，卻又不得不將剛剛已經播報的信息再放一遍。
【警報！檢測到‘緣起·羈絆’卡牌，唯一數據代碼已受損，將永久消散，消散倒計時：00:44:44秒】
“不能修複？”皖安紅著眼，艱難邁步跟上謝朝安的步伐。
【抱歉……】
【唯一數據代碼已受損，隨著消散唯一數據代碼也會跟著自動銷毀，此後……數據庫再無該卡牌】
“我不接受！”
【皖安！】乙遊係統悲痛直喚她的名字，無情提醒：【唯一數據代碼銷毀，就算是無限星雲都做不了恢複】
【無限星雲沒辦法，作為係統的我同樣沒辦法，你也一樣】
“誰說的，我能修複自動銷毀程序進行到一半的上萬個機器人，難道還救不了自己的卡牌？”皖安痛聲，快步朝前奔去。
一把抓向謝朝安手腕。
根本沒察覺到她的靠近，謝朝安來不及躲，無助望著皖安的手從他一碰就透明的身體穿過。
也是此刻反應過來，不光是能量渙散，他的五感也在退化。
“殿下……”謝朝安輕喚，小心觀察著皖安的表情。
雙眼濕潤泛紅，顯然已經注意到他的異常。
謝朝安苦笑。
也對，身為卡牌主人又怎麼可能發現不了，他又如何能瞞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