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蘭斯身量大,所以林泉穿的是他很久以前穿過的普通白色軍服,也是剛從學校畢業的軍校生常穿的那套。
“是過來預約見麵的客人,”班森抱歉的看向林泉,“我們這有規定,找人的話都需要提前預約,上至將軍下至……唔唔唔!”
緊緊捂住班森嘴巴的青年不敢置信的看著林泉,“夫人?!”
林泉這才注意到,眼前的青年似乎是他從星盜回來時有過一麵之緣的艾勒,他點頭示意道,“你好,我叫林泉,”不叫夫人謝謝。
也許是覺得剛剛在他麵前脫口一聲夫人有些尷尬,艾勒低咳一聲,一手奪過班森手裏的卡片刷開門禁,“林先生,快請進請進。”
“謝謝。”
於是在班森如看稀有動物的眼神注視下,他和艾勒一起走進軍團內。
“您今天怎麽過來了?”艾勒興致勃勃的問,轉過頭看了兩眼,“將軍大人呢?”
林泉硬著頭皮說,“他送孩子上學去了。”
“哦……”艾勒像聽到了驚天八卦般,兩眼發光,尾音拖得老長。
“等等,那今天誰來檢查我們訓練?”他突然問道。
“是我,”來到訓練室門口,林泉停下腳步,不急於進去,看了眼腕表,淺笑道,“你還有十八分鍾的時間熱身。”
艾勒聞言慘叫一聲,衝進訓練室內。
往日裏都是毫無人性冷冰冰的蘭斯操練,猛然聽說今天換了人,還是傳說中百聞不如一見的將軍夫人,所有等待檢查的小兵們的心情都分外激動。
於是,當林泉踏入訓練室時,瞬間就吸引了數百道視線,他身穿白色常規軍裝,寬肩下是被黑色腰帶扣緊的細腰,裹在軍褲內近乎完美的大長腿,黑色的硬皮軍靴踩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他身上沒有佩戴任何軍勳,卻讓任何人都挪不開眼,白色軍帽前簷堅/挺,他麵容英俊,卻眉眼冰霜,腰背挺直,像一把鋒芒畢露的利劍,渾身散發著冷峻決絕的冰冷氣息。
除了因為鍛煉發出的粗喘聲和器械偶爾相碰的金屬音,整個訓練室內落針可聞。
就連剛剛還和林泉攀談過的艾勒心中也是一緊。
如果說剛剛的青年是文質彬彬的角鹿,那麽現在的青年就是從沉睡中蘇醒的雄獅,讓人不敢小覷他的力量。
林泉在場中站定,環視一圈。
“我是你們今天的臨時教官,我叫林泉,希望我們能度過有意義的一天。”
聲音不大,卻像是字字砸在耳膜上,回蕩在空曠的訓練室內,他打開手中的花名冊,開始點名。
另一邊,把敢怒不敢言的林小魚和擔心遲到的阿布納送到學校,蘭斯轉首便向公墓開去。
常理而言,聯盟內所有公民死後不會立馬下葬,而是等五天的吊唁期過了後才會下土,三天前女王街大火,不論巴德是死在大火前還是大火後,在電視台的追蹤報導下,他們沒這個膽子打草驚蛇讓巴德提前下土,所以不出意外的話,他的屍體一定還在公墓的停屍間內。
從後門□□進去,靈活的避過監視器,果然在停屍房的冰凍櫃內找到了編號107的格子,這是蘭斯事先查到的死亡編號。
拉出長格,打開裹屍袋,是一具被燒成黑炭的死屍,麵目全非,蘭斯取出攜帶的針管紮進屍體肌肉內取樣,再將針管小心放進管套內密封好。
戴上手套,正要檢查翻看時突然聽見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蘭斯心中一跳,輕聲拉好拉鏈,剛要推回去就聽見開鎖的聲音。
“真是頭一次見這種急著下土的家屬,”一個男人不耐煩的說。
“給的錢倒不少,”另一個矮個男人嘿嘿笑道,“那妞兒也正,死了老公和死了仇人一樣,穿的真他媽騷。”
“得了吧,你就是看上她了,”男人沒好氣的說,拉出長格,大喝一聲將被裹屍袋包住的僵硬屍體扛了出來。
打開拉鏈後,繞是兩人在這裏工作了這麽多年也被嚇了一大跳。
男人嘖嘖歎道,“老天,這死的可真慘啊。”
將燒的黑如炭木的屍體翻到推車上,兩人推著車哐當哐當的離開。
等人走遠,蘭斯才從頂上一躍而下,雖然沒來得及仔細看,但剛剛翻動時能清楚看見屍體後背的皮膚隱隱泛著幽蘭。
和林泉隻匆匆一瞥過實驗體不同,他當時前往星盜時曾經混進過拉頓內部一段時間,普通死亡和實驗體死亡有很大的區別,所以他能清楚辨別出巴德是否注射過母蟲原液,這也是為什麽他必須來這一趟的原因。
不過塞繆爾比他想象中囂張了很多,到底是高傲目中無人,還是因為他手裏的王牌已經足夠他如此猖狂,蘭斯心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