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海賡剛從外麵轉了一圈回家,周秀琴躺在床上看電視,他也懶得進臥室,直接去書房捧了本書看。

家裏發生了這麽多事,走出去別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對,作為男人,沒處理好家事讓家裏烏煙瘴氣他自己也是有責任的。但周秀琴這個人,一輩子強勢,自己從年輕時候開始就不愛跟她計較,誰知道讓著讓著竟然助長了她的氣焰,真把自己當慈禧太後武則天了,對兒媳孫女那樣,寒了晚輩的心。

“丁叔在家嗎?”

“哦,北霆啊。”

丁海賡聽到聲音從書房出來。

“丁叔,給您拜年來了,祝您財源剛進,大吉大利。”

“嗬,謝謝謝謝,也祝你宏圖大展,步步高升。”

“你爸在家吧。”

“跟幾個叔叔喝茶去了,還沒回來呢。”

丁海賡點了點頭。

“叔,跟您說個事。”

“行,屋裏說,我給你倒杯茶。”

“今天大年初一,我本來也不想拿這些事來煩您,就是吧我兩兒子今天在門口碰到嬸嬸,小孩子不大懂事,見誰都要糖,嬸嬸呢可能心情不大好,失手推了孩子一把,孩子就墩地上了,一直在門口哭。”

陸北霆喝了口水,看著丁海賡的臉色變幻個不停,又尷尬又無奈又生氣,說實話,陸北霆挺同情他,攤上這麽個媳婦真是夠倒黴,可怎麽辦呢,自己媳婦沒教好犯了錯這個做丈夫的肯定得連坐啊。

丁海賡是個要麵子的體麵人,他一輩子在政府做事,辦事能力很強,做了不少對人民有利的事實。他還有個優秀的兒子,年紀輕輕就做了辦公室主任,兒媳也是個好的,要說什麽不如意,可能就是當初沒選好媳婦。

“真的是對不住,孩子沒傷著哪吧?”

“傷倒是沒傷,就是周嬸嬸,不知道她是哪裏不痛快還是心情不好,怎麽大年初一跟兩孩子計較呢,有什麽難處咱們是多年的老鄰居了,該幫忙還是會幫忙的,可有氣不能衝孩子發啊,咱們做晚輩的真是看不懂了。”

“是,我代她向兩孩子表示歉意,過會我去你家跟兩孩子,還有你爸媽你媳婦說說,這事是我們家的錯。”

“丁叔,這事歸根結底還是嬸嬸的錯,您要認錯我也不敢讓您認,您說您是長輩,我向來敬重您,我來也不是為了討什麽說法,就是跟您說一聲,您好歹跟嬸子談談,看看她哪裏不痛快,說出來興許高興些。”

丁海賡送陸北霆出了門,關上大門後,他的背比以往更彎了。

“你聽到了?人家都找上門了,你沒事惹人家孩子幹什麽,這個家的臉還沒被你丟盡你心裏不舒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