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箏甩掉這種詭異的想法,道:“他才十六歲,算大麽?”

方天灼很意外他會有這種想法:“朕十一歲便被流放出京,十七歲已行遍天下,他這個年紀,若是按例成親,都已經做父親了。”

何箏後知後覺的點了點頭。

回想自己在現代,二十三四了老媽還隔一段時間來為他整理一次房間,老爸也時不時跑來跟他談談人生,老哥更是動不動打錢接濟,何箏恍惚覺得隻會打遊戲的自己就像個廢物。

不,在沒有電子遊戲的古代,他本身就是個廢物。

他心情突然低落,方天灼伸手摘了他的紗帽,把他抱起坐到了椅子上,摟著問:“朕的箏兒這是怎麽了?嗯?”

何箏對上他的眼睛,心裏忽然湧出一股委屈和無助,但麵前的人不是他爸不是他媽也不是他哥,他強行壓下這股衝動,慢慢搖了搖頭,抿嘴一笑:“對了,我怕船上無聊,帶了小木塊上來,陛下有時間,我們可以一起刻麻將。”

方天灼輕笑:“是我們刻,還是箏兒看著朕刻?”

何箏:“……”

不敢說話。

方天灼摸著他的頭髮,忽然又湊過來吻他的唇,他先是親了一下,又覺得不夠,親了第二下,眸子望著何箏精致絕倫的臉,心中像是燃起了一團火,於是單手捧著他的臉,深深的吻了上去。

“朕晚些時候來陪箏兒。”

“嗯。”

何箏送他出去,然後把門關上,心情悶悶的走到桌前。桌上筆墨紙硯都在,他看了兩秒,吸了口氣,態度十分認真的坐了下去。

不要在這樣荒度人生了,在這個狗屁沒有還隨時可能會因為得罪皇權被砍頭的時代,多學一些東西,保住狗命很重要。

何箏喊了順意過來研墨,態度認真的練著字,直到吃午飯的時候才停下,揉了揉發痛的手腕,抬頭看了看窗外緩緩倒退的風景,心中油然而生一種憧憬。

等離開了方天灼,就找個鄉下小地方去當個教書先生吧,順便學習陶淵明先生去種田,歸園田居之中描寫的那些生活,還是十分讓人向往的。

何箏打定主意,決定多讀書,讀好書。現代的時候他也有教師資格證的,他爸總說技多不壓身,逼著他硬考的,奈何他是個扶不起的阿鬥,考上了也隻想夜以繼日的打遊戲。

後來他哥勸說遊戲行業的發展前景不錯,而且何箏自己也想過,等以後年紀大了不想打遊戲了,就找個遊戲公司去做策劃,他從小就很有美術天分,小時候很愛畫,畫出來很有靈氣,隻是後來上了大學,人就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