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哥,也是殺你的人。”何問初的表情帶著幾分煞人的憤怒:“你懷孕了?”
何箏:“……”
何箏的臉騰的通紅,可一腔委屈陡然湧了上來,他眼眶含淚:“你,你也來了,爸媽怎麽辦?”
“我們都很好,我現在在現代其實在睡覺,隻是自打你出事,時常做夢,一做夢就來這裏了。”
何箏忍了忍,忍不住,一下子撲過來抱住他,汪的哭成了狗。
他從來都沒想過還能再見父母兄長,從來沒想過見到他們之後會哭成這樣,原來歡喜到落淚是真的存在的。
“大箏。”被他一哭,何問初反而平靜了。
“嗚嗚嗚。”
何問初歎了口氣,揉了揉他的腦袋,道:“你現在有身孕,不要大喜大悲。”
“……你怎麽能這麽鎮定的說出你弟弟有孕的話?”何箏不哭了,他抹幹淨眼淚,仰起臉來。
“我都連續做了三個月的夢了,一直恍恍惚惚,那天被你喊了一下才清醒過來,發現這裏其實是真實的世界,所以就開始打聽你的事。”言下之意,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不接受還能怎麽辦?
“那,那你這個身體還是別人的嗎?”
“如果我沒有猜錯,我現在這具身體應該類似醫學上的雙重人格,所以你見了我要小心,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並不認識你。”
何箏頓時離他遠遠的,扁了扁嘴:“那豈不是說,你隨時會拿刀子捅我?”
“可以說是這個理。”何問初頓了頓,道:“不過我對他做了什麽其實隱隱有感覺,所以我懷疑他對我做了什麽也會有些印象。”
何箏頭皮發麻:“咱們這算不算奪舍?”
“鬼知道。”何問初低咒:“以前你隻要一想我我就心悸,老實說,你在這兒是不是經常想你哥?才害我來這破地方。”
何箏也知道他們倆血緣關係很奇妙,兄弟兩個隻要有一個出事,另一個就會隱隱有預感,之前何箏曾經大半夜突然不安從宿舍爬起來飛回家,到家就發現他哥在手術室割闌尾,他爸媽原本是想第二天再給他打電話的。
何箏越發委屈:“我不光想你,我還想爸媽,想我的遊戲機,想我的好基友,還有我的麻辣小龍蝦,八寶小火鍋,你送我的歐式躍層小公寓,還有……”
“閉嘴。”何問初不耐煩了,可對上他委屈至極的臉,又陡然歎了口氣:“現在怎樣,哥又不能帶你走,把你帶身邊,保不準一天後我就會把你交給方天畫。”
何箏吸鼻子:“哥你有沒有發現我好慘?”
“……”何問初給他擦了擦眼淚,道:“哥要心疼死了。”
何箏心裏好受了點兒:“爸媽知道我還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