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灼皺眉,跳過了這個話題:“從今日起,箏兒搬來與朕一起,三餐同席,夜宿同榻,朕好好陪陪箏兒。”
“不好。”何箏道:“萬一您‘從此君王不早朝’,我就成‘禍國妖妃’了。”
“朕不會不去早朝。”
“可這不和章法,您這樣隻會把我推到風口浪尖,他們會越來越嫉妒我,會派更多人來刺殺我,我會成為眾矢之的。”何箏深表懷疑:“您是不是已經厭倦我了,想捧殺我?”
方天灼的神情瞬間陰鬱:“你眼裏的朕到底是何種模樣?”
何箏在逃跑和坦白之間掙紮了一秒,吸氣道:“您在我心裏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您喜怒無常,掌控著我的生殺大權,我很笨,摸不清您的心思,猜不透您的用意,我怕您,敬您,僅此而已。”
方天灼捏緊手指,那一瞬間,何箏好像又感覺到了熟悉的殺意:“僅此而已?”
“這不是陛下希望的嗎?”何箏趕緊把鍋甩回去,全扣他頭上:“陛下疼我寵我,讓我恃寵而驕,可我照您希望的做了,您又要跟我生氣,我對您表達喜歡,您嫌棄我太粘人,我對您表示討厭,您又覺得我罪無可恕,您要我怎麽樣啊!”
方天灼眉頭深鎖,何箏說的話他都能聽懂,但卻不知道應該給出什麽反應才是對的,他執著道:“搬來跟朕一起住。”
“我不!”
“這是命令。”他不願多說,起身要走,何箏站起來,扶著腹部怒道:“命令命令您就知道命令,千金牌匾已經引來不少非議,我要是真跟您住一起了,天底下會怎麽說我?朝堂會怎麽議論我?您想過我……”
方天灼暴怒拂袖:“誰敢非議,朕就抄了他全家!”
空氣凝滯,兩側與門口宮人撲通通跪下,抖若篩糠。
何箏嘴唇哆嗦,他慢慢平靜下來,側頭道:“都退下。”
宮人們怯怯看向方天灼,遲疑不敢動彈,方天灼突然揮手,空氣忽然扭曲,幾個宮人驀然被一股氣流卷飛出去,有的撞到門板,有的直接丟出門口滾下階梯,有的慘叫一秒閉上,有的直接被摔昏,他語氣陰沉暴虐:“善首說的都聽不到?”
撞到門板的人哆哆嗦嗦,連滾帶爬的撲出了門。
屋內瞬間隻剩下何箏和方天灼。
何箏不得不朝他走過來,手指微微發抖的撫著他的胸口:“陛下息怒,我不該惹您生氣,可您知道我的,我是個膽小鬼,我特別特別怕死,您疼我寵我我都明白,可我曾經在您這裏睡了一夜,已經有人說我覬覦皇後之位,如果真的搬過來了,還不知道謠言會怎麽傳,對,您心疼我,誰說我壞話,您都可以幫我殺了他,可如果我真的擋了誰的路,別人盯上我的小命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