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早就結痂了,昨天還流血的那些新鮮傷口也早已恢復,不過是看上去可怕一些,密密麻麻的錯落在白皙的手臂上,可見當時傷得有多重。
時易甚至都能想象得出,那該是多粗的針管,□□的時候恐怕扯掉了一塊肉,才會形成這樣一個血洞。
他捏著藥管,用手指沾著,一處一處地塗抹著,雖然已經結了痂,但這藥能促進皮膚的自我修複,降低痛感。
傷成這樣,總歸還是疼的。
“不疼的,別難受。”江逐乖乖地伸手給人塗藥,看著時易蹙得越來越緊的眉頭,用手指按了按,然後湊上去主動親了親。
親完眼見時易沒有反應,又湊過去在他臉頰親了一口,像是怎麽都膩歪不夠。
然後帶著偷.腥成功的笑意坐了回去,兀自回味去了。
“還是不能告訴我?”時易幫他把袖子放下來,又將藥膏塞進他的衣服口袋裏,對上那雙無比單純的眼睛,柔聲道,“我說過會保護你,你是不信我嗎?”
江逐的眼神黯淡了一瞬,抬手握緊了口袋裏似乎還帶著時易掌心溫度的藥膏,堅定決絕地搖了搖頭。
哪怕真的惹時易生氣了,這也是不能說的秘密。
時易無奈點點頭,雖然早就知道他的答案了,卻還是覺得有幾分深深的無力感。
他抬手摸了摸江逐的臉蛋,又捏了一把,扯麵團一樣地往外扯了扯,就跟小時候手感一樣好,乖到令人心尖發顫。
“不想說就不說吧。”時易站起身來,在他頭上揉了一把,反正這事他自己會去查,“我要去洗個澡。”
他本來就是個稍微有點潔癖的人,分化之後Omega刻進本能裏的那種愛潔更是把這種特質放大,昨天奔忙一天又被江逐的事給打亂了節奏,可到了現在,的確是再也忍耐不下去了。
好在他的房間裏就有浴室,所以不算什麽大事,隻是拿著衣服進去之前,還記得給江逐塞了一個自己睡過的枕頭抱著。
衣櫃太小了,縮著實在不舒服。
“不要吵也不準亂跑,更不能開門出去,我會盡快,好嗎?”時易站在門口,抬手捏了捏江逐的臉蛋,看著他乖乖點了頭,才放心地走進去。
速戰速決。
可他剛剛打開淋浴不到三分鍾,就聽到外麵傳來了敲門聲。
“好了嗎?”江逐趴在門上,輕輕敲了兩下,沒聽到動靜,又敲了敲。
時易感覺自己生平全部的自製力都耗在這人身上了,深呼吸一口氣,盡量語氣平穩道,“還沒好。”
“哦……”江逐的聲音輕了些,聽著有些委屈,但好歹是沒再敲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