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瞬間慘嚎一聲,想要蜷縮起身子,卻都被重重壓力逼迫著,動彈不得。
隻能生受著這一切。
眼見他還是緊咬著牙冠不鬆口,江逐嘴角輕輕上揚,扯出一個略帶諷刺的笑意。
“你可能不知道,關於如何折磨人,沒人比我更有心得了。”
隨著他話音漸落,屋裏再度傳來鬼哭狼嚎的嘶吼聲,到最後已經是連聲音都發不出了,隻能聽到稀稀落落的喘氣聲。
陳勇站在外麵,身體緊貼著門,時不時回頭看一眼,然後不自覺地縮縮脖子。
果然剛才沒跟這家夥起衝突,是極為正確的選擇。
看這火氣大的。
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他聽到江逐的聲音,才推門進去,倒還是他退出來時的樣子,看上去不至於像個凶殺現場那麽恐怖。
“扔回去,下一個。”江逐冷聲道。
陳勇點點頭,準備把那死狗一樣的家夥拖起來,等拎著他的領子一抬手,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人……
已經完全沒有個人形了!
毫不誇張的說,除了胸腔那一部分的骨頭,他渾身上下的骨骼全部碎成了粉末狀,根本沒法維持他的基本形狀,就像癟了氣的橡皮人一樣,軟趴趴地癱在地上。
陳勇頓時感覺從後心竄起一陣涼意,直達腦門,令他渾身都如置冰窖。
他是跟過賀銘元帥的,入伍的時候也差不多這麽大,這些年經歷的戰爭,殺過的蟲,已經多到數不清,甚至都懶得去計算了。
可現在,他卻實實在在地從這麽一個小孩子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絕對恐怖的壓迫感。
從時易身後走出來的江逐,褪去了那似乎沒什麽存在感,無害的外衣,變得冷漠而令人生畏。
他似乎沒有正常人的情感,麵對鋪天蓋地的蟲子麵不改色還能解釋是實力過於強大,根本不把它們放在心上。
可麵對人類,哪怕是叛徒,他的手段卻是連陳勇這種老兵油子都感到心裏發寒的,就是專門的刑訊部隊,也不過如此了。
但江逐,隻是個不到二十的孩子啊!
他偷偷看了一眼江逐的表情,隻見他的臉上沒有半點不忍或驚慌,斂眉不知道在些什麽。
突然,他察覺到自己的視線直勾勾望了過來,恍然讓陳勇生出了一種……
似乎他跟那些叛徒,甚至別的普通人,都沒有任何區別。
不……
準確來說,除了時易,江逐的眼裏就從來沒放進過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