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易說到後來也隱隱覺得這人根本沒在聽,腰還疼的厲害,索性被子一卷睡了,眼不見心不煩。
他重傷的消息很快傳了出去,所有手下人都很慌,吵著鬧著要見他,卻又怕打擾到他,隻能每天自發組隊輪流守在醫療室外,怎麽說都沒用。
時易聽著彙報,覺得又好氣又窩心,默默決定以後對他們好一點,又讓陳勇派人關注了那群守城軍的動向,就和江逐兩人改變了形貌,偷偷又潛回了帝都。
“你打算怎麽做?”兩人現在就是最普通不過的樣貌,就連那身恐怖的信息素都被壓製到最低,就像是最普通不過的無名小卒一樣,任何人從他們身邊經過都不會多看兩眼。
“先去找元帥。”時易眯了眯眼,他們畢竟是軍人,更何況在現在這個科技高度發達的時代,他們的一舉一動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時凜已經足夠小心謹慎了,決不能因為他們的莽撞而被牽連。
他們首先是一名軍人,那些一腔孤勇的個人英雄主義,並不是完全適用的。
時易和江逐的身份都很特殊,再加上本來他們被外放這件事也是和歐柏涵商量之後的計策,所以並沒有費多大功夫就在他副官的安排下,單獨會見了這位老元帥。
這段時間不見,他的身體狀況看起來又糟糕了不少。
剛剛睡醒起身,僅僅是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都要在副官的幫助下完成,然後整個人靠在床頭不住喘氣,過了一會才緩過來。
仔細看看,他頭上的白發又增多了,幾乎都看不到幾根黑絲,整個人蒼老得厲害。
“看來你們是得到了很有用的信息。”歐柏涵悶聲咳嗽了兩下,嗓音粗糲難聽,“準備怎麽做?”
“我們需要您的行動許可和逮捕令。”時易將他仔細打量了番,目光隱隱有些擔憂,“您還好嗎?”
“沒事,”歐柏涵朝他擺擺手,避開了一旁副將的攙扶,努力撐著床頭站起身,緩緩係上扣子,長抒一口氣,“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再折騰折騰。”
他抬手拍了拍時易的肩膀,目光溫和,“起碼要先看到你們這群孩子都走上正軌,再把那些害蟲都清理幹淨。”
幾句話的功夫,他已經整理完畢,又是精神奕奕的模樣,腰杆挺直,看起來依舊沉穩可靠。
“去吧,把那些小蟲子全部抓出來!”
時易和江逐對視一眼,瞬間就沒了人影。
這件事必須要快,遲則生變。
京郊的將軍府內,雷越他們正在舉行一場小會。
“確定了?消息可靠?”雷越坐在首位上,晃著手裏的紅酒杯,透明的玻璃根本遮不住他微微上揚的嘴角。
“您放心,所有人都看見了,時易重傷,是被那誰一路抱回去的,都沒法自己走路,然後就招了軍醫去,當晚就進了修複艙。”沈誓坐在他左邊下首的位置,笑得頗為諂媚,伸手點了點自己的額頭,“這回傷的是腦子,沒一個月根本下不了床,這段時間足夠我們把他的勢力全部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