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越和時凜之間的關係毫不誇張的說,是根本無法共存的。
時易作為時家人,會被他針對是理所當然的事,更別提他還試圖直接逮捕他的副官,不管是不是出自歐柏涵的親自授意,既然來的是他時易,那就無異於是赤.裸裸的挑釁。
沈誓跟在雷越身邊時間不短,對此應該很清楚才是。
無論如何,都沒有說直接殺死自己眼下唯一的庇護者這個說法,就算他被寄生之後厭惡人類,也不會跟自己的性命過不去。
難道說蟲族化的同時,連智商也一並被吞噬掉了?
那就不可能安然無恙地潛伏這麽久了。
“那場襲擊,恐怕是雷越策劃的。”江逐沉聲道,嗓音低啞暗沉,卻意外地可靠。
“這我知道……”時易下意識道,想要他死的,除了那個蟲族奸細,恐怕就隻有雷越了。
他甚至直接懷疑過雷越就是那個奸細。
咦?
時易猛地抬起頭,看向江逐,“對我下手是雷越的命令,可他沒想到的是,沈誓安排的卻是蟲子……”
這就對了,雷越被殺之前,他說過這麽句話,“你不是說他們是被星際海盜襲擊重傷的嗎?”
也就是說,雷越雖然想除掉自己,可他對沈誓的真實身份卻是一無所知的,他沒想到沈誓竟然引來了蟲子,一旦這件事暴露出來,他等於是被迫綁在了蟲族這條船上,再也洗不白了。
所以沈誓不敢讓雷越聽完整時易的話,不然保命符瞬間化身催命符。
這樣想倒是也通順,可時易總覺得還有哪裏較為怪異。
可不管怎麽樣,這麽大的事件,必須馬上上報,今晚又將是一個不眠夜。
不到半小時,所有人都坐在了那間最高會議室裏,神情肅穆。
“事情你們都已經聽說了,來看一下行動細節,咳……”歐柏涵用力咳了兩聲,這一咳就停不下來,憋得滿臉通紅,像是要把肺都一起咳出來。
他的年紀實在太大了,身體情況無比糟糕,可眼下這形勢,又不允許他像別的高齡老人一樣直接退休,隻能強撐著這副身子,努力穩定局勢。
他接過副官遞過來的茶水,連著灌了幾口才稍稍平息,抖著手點開了錄像,就闔上眼,整個人顯得疲憊不堪。
“人證物證具在,蟲族奸細果然就藏在我們之間。”沒了成天拌嘴的家夥,整個人會議室裏異常平靜,倒是素來寡言的時凜最先開口。
周謹的視線在他身上轉了一圈,又瞥了眼時易,知道他是想給自己的兒子徹底洗清嫌疑,索性在一旁悠哉哉地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