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爸?嗯……好的,我馬上過來。”說是有什麽事情要跟他交代一下,時易掛了通訊,有些猶豫地看了江逐一眼,“我爸叫我過去一趟。”

“嗯。”江逐點點頭,目光依舊專注地落在他臉上,扶在他腰間的手輕柔地上下揉捏著,卻沒有挪動腳步。

“要不你……”先回去?

可最後三個字,時易到底沒能說出口,看江逐這樣,就知道這是絕對行不通的。

但要是帶這樣的江逐去見時凜……

他有種預感,情況可能不太妙。

但一時半會又想不到什麽好的解決辦法,隻能硬著頭皮將人往帶了過去。

時凜住在部隊的一棟獨立別墅裏,雖然看起來還不錯,但相比較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可以說是很寒酸了,唯一不同的隻是那個巨大的地下訓練場,讓他能隨時隨地開始模擬對戰。

“來了?”時凜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前,盯著那些光幕眉頭緊蹙,聽到腳步聲頭也不抬道,“嶺城那次的蟲潮,雖然已經被打散了,可是它們來的軌跡依舊耐人尋味,順著追查下去似乎是從一處時空裂隙中突然出現的,時間和地點都非常巧合,你要多加小……”

他說著,抬起來頭,最後一個字卻卡在舌尖,怎麽也吐不出來。

“誰讓你進來的?”時凜推了推鏡框,看著江逐沉聲道,“長官彙報的時候,應該在門外等候。”

他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語氣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甚至稱不上責問,隻是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

部隊裏的規定就是如此,沒有所謂的親屬關係,有的隻是上下級,就連時易都不例外,更何況是江逐。

而他也不該是這麽不懂分寸的人才是。

“報告長官,他是……那個……”時易糾結了一瞬,素來伶牙俐齒,此刻卻有些失語,更何況又是在最親的親人麵前,陡然升起的恥意讓他幾乎失去所有思考能力,隻恨不得時光回溯,阻止那個竟然會答應這種荒唐要求的自己。

“他在哪,我就在哪。”結果江逐出聲,直接打斷了時凜的話,甚至還頗為挑釁地抬手摟上了時易的腰,把人往自己懷裏帶了帶。

時凜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本就沒多少溫度的神色直接跌破冰點。

他這行為,放在長輩麵前已經是非常不莊重的了,更何況時凜還是他們的頂頭上司。

在這裏,根本沒有什麽親緣,隻有上下級關係,服從一切指令的信念罷了。

“看來你的副官,有點認不清他的地位。”時凜的食指第二關節輕輕地敲了下桌麵,這是他在極力壓抑自己怒火的前兆。

時易心頭一跳,下意識脫口而出道,“爸爸,他現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