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時易從來都是那麽的敏銳和謹慎。
“你剛剛是怎麽回事?戰場上分心,不是你的風格。”女皇已死,時易接到了時凜的信息,蟲族全麵潰逃,他正在派人掃蕩追擊。
“我沒有辦法殺死它。”兩人轉身往回趕,不過已經沒有那麽急迫了。
“什麽叫沒有辦法?”時易疑惑道。
“它的翅膀一震,我聽到了一種奇怪的旋律,然後聞到了一種奇怪的香味,”江逐深呼吸一口氣,緩慢道,即使現在回想起來,那種恐怖模樣的“時易”依舊能令他心口絞痛不已。
“我看到了你,滿身都是血,你說是我害的你……”
“我將女皇看成了你,我沒辦法……殺它……”
江逐斷斷續續道,語調都有些顫,顯然還沒能從那種場景中徹底掙脫出來。
時易的心瞬間被吊起,難道是因為……江逐身體裏的,那部分基因?
可仔細回想下,那種味道,他也聞到過,甚至還一度覺得很熏人而無比嫌棄。
更何況女皇不可能知道江逐的真實情況,它當時的舉動……
倒更像是受到侵害時的下意識自衛舉動。
時易突然有個猜想。
之前那麽多年,從來沒有人能直接斬殺女皇,一方麵可能是因為她藏匿得好,衛隊拚死保護,但身為蟲族女皇,在防禦力差到令人發指的情況下,她真的沒有什麽自我保護的手段嗎?
如果假設她剛才釋放的那種甜膩氣體就是能讓人產生幻覺,從而無法對它下手的話,他似乎就能理解當年賀銘元帥為什麽要選擇自爆跟它同歸於盡了。
恐怕他也是沒法下手。
那自己為什麽沒事?
時易順著往下想,他跟江逐有什麽不一樣的?
似乎唯一的解釋隻有……他是個Omega。
而女皇的這種手段,怕是隻對Alpha有效,Omega不可能出現在戰場上,而普通Beta,根本沒實力突破它的重重防禦,不足為懼。
這恐怕,就是女皇這麽多年和人類爭鬥,衍生出的自保手段。
等兩人回到營地,戰鬥已經徹底結束了。
剛下機甲,時易他們就被興奮不已的士兵高高舉起拋向空中,周圍都是眼含熱淚的人群,這場歷時上千年的戰鬥,終於以人類的勝利而暫時畫上句號。
這下,蟲族再想卷土重來,起碼就是百年後了。
被興奮過度的人群鬧了許久,又是開會,各種事情雜亂堆砌在一起,一直忙到深夜才被放回去。
然後一進門,時易就被江逐按進了懷裏,半點掙紮不了。
江逐將頭埋在他的頸窩,渾身都在難以抑製地抖,胸膛劇烈起伏著,手勁大到似乎想將人直接塞進自己的身體裏,徹底融為一體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