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卻巋然不動。
如果不是手中攥著的布料,和幾乎令鼻腔麻木的味道,她甚至感覺不到這裏有另一個人。
好在被恐懼支配的時間並沒有持續很久。
電梯重見光亮,門也緩緩地打開,外麵站著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神色焦急。
“沈總,您沒事吧?”
“對不起沈總,是我們的工作失誤給您造成了不便,真的對不起。”
方珞寧有點驚訝於五星級酒店的辦事效率,下意識脫口而出:“這麽快就好了?”
“嫌快?”涼薄的聲線從頭頂落下,“那也不用抓著不放吧。”
方珞寧這才想起自己還攥著他衣角,連忙觸了電似的縮回手來,低聲道:“對不起。”
沈司瀾沒再回她,帶著衣角那塊不太明顯的褶皺,抬腳走出電梯。
酒店經理熱切地迎上,完全忽略掉另一個被困的姑娘,隻對這個男人百般諂媚:“沈總,有沒有哪裏受傷啊?用不用去醫院看一下?”
說著還用那隻胖手在他身上碰,似乎急切地想要確定對方有沒有缺胳膊少腿。
“沒事。”沈司瀾眉心緊蹙著,抬手拍了拍剛才被經理碰到的地方。
然後他稍一抬眼,望向日光照射進來的走廊口。
那抹白色就像一縷風似的,倏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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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珞寧剛到停車場,就被阮漓劈頭蓋臉一頓凶:“你跑哪兒去了啊?打電話也不接,再等我就要報警了。”
方珞寧一看手機,好幾通未接電話,因為進拍賣會調成了靜音,所以沒聽到。
“對不起啊,我剛迷路了。”方珞寧若無其事地說,“走吧。”
她下意識地隱瞞了遇到沈司瀾的事。不然以阮漓刨根問底的性格,能八卦個三天三夜。
畢竟現在還有聯係的人當中,也隻有阮漓知道她和沈司瀾當年那些事了。
當年年少輕狂,無疾而終的那些事。
阮漓把方珞寧送回她暫住的酒店,下車前,又歎了一聲問:“真不要去我家住著?老住酒店算什麽事?”
“最後兩天了,小姨的租客周末就搬走。”方珞寧笑道,“就不去你家打擾你爸媽了。”
“那行吧。”阮漓隻好隨她。
方珞寧在前台續住一天,看著付款後依然充裕的帳戶餘額,臉色卻愈發凝重。
方啟盛還算有點良心,沒把過去給她的那些錢要回去,但如果不盡快找到工作,這些錢也是花一分少一分。
方珞寧回房間睡了個午覺,迷迷糊糊醒過來時,發現手機上有條陌生短信: